明叔明顯猶豫了一番,祁佑卻是視而不見:“怎麼了?有話直說便是。”
明叔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絲討好的笑意道:“昨夜,奴才給您安排的守門小廝子安,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如今已經關起來了,等候太子殿下發落。”
祁佑當時便給明叔傳了話,說不必為難子安,明叔此刻還沒有摸透太子的意思,自然也不會將這事兒擺到明面上來講。
祁佑還是不甚在意的模樣,問道:“哦?竟有這樣的事情,不知子安做了什麼?”
明叔看著祁佑眼中若有似無的笑意,心頭漸漸有了一絲猜測。
“昨夜……您的侍女被子安輕薄了,”明叔朝後側了側頭,玉沁見狀,趕緊上前來跪下,手還掩著淚,“到底是子安的錯,還請殿下降罪。”
祁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沁,困惑道:“玉沁?你不是昨夜與子安分開關在柴房裡了嗎?”
明叔聽到這一問,不由地挑了挑眉,但沒有開口問話。
玉沁低低啜泣著,委屈道:“昨夜子安先將奴婢關在一間柴房之中,隨後便鎖了門離開了,可誰知入了夜,他……他就……”
玉沁說不下去,又哭了起來。
祁佑眨了眨眼,一副總算明白了事情前因後果的樣子,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想來這個子安說說不與你計較,竟還是心中存了怨恨。一個大男人,這般小肚雞腸,著實不應該。”
玉沁還在低頭哭著,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咯噔一聲。
祁佑眼下之意,竟還是自己有錯在先,才會引得子安昨夜這般。
旁人不知,玉沁自己卻是心裡清楚。
子安那個神志不清的樣子,顯然是中了藥了。
而這藥,偏偏還是玉沁自己下的。
這藥源自宮中,本是宮中嬪妃用來留住聖心的東西。
宮中不許用媚藥,自然也不全算是什麼迷情之物。
此藥喚作郎不離,用起來需要成對下藥。
女子身上塗抹一種幽香的藥膏,而男子則是需要內服一劑粉末。
等藥效起來,男子便會對女子身上的幽香心神往之,難以分離,便名郎不離。
皇后將此藥給了玉沁,讓她找機會給祁佑下了。
若是真的有什麼肌膚之親,怕是祁佑會疑心自己是不是被下了媚藥。
反而這種對玉沁身上香氣的喜歡,只會讓祁佑對玉沁漸生好感。
可這看似毫無漏洞的計謀,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宮中只有一個男人。
皇帝的反應如何,不代表別的男人反應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