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沈清婉搖了搖頭,“只是查到了風聲,是很早之前的事,刑部的文書說的,是父親與敵國有所往來,以金銀為交易,故意縱敵國將領,饒他一命,以至後軍乏力,拼死才得一戰。”
“放屁!”沈言珏再也憋不住,惡狠狠罵了一句。
沈夫人一噎,也只悄悄瞥了他一眼。
沈言珏意識到自己言語不宜,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沈清婉倒是不介意,笑著道:“自然是胡說八道,莫說我是爹爹的女兒,知道爹爹不是這樣的人。沈大將軍英名在外,誰不知道是所向披靡,何曾會為了些金銀賣國。”
沈言珏聽得這夸,心中自然是甜得很。
沈清婉繼續說道:“事情是假的,但這個舊事的舊,卻是真的。”
沈言珏豎起耳朵來,沒有明白自己女兒的意思。
“既然是陳年舊事,如何能嫁禍到父親頭上?”沈清婉看了一眼沈言珏,輕笑道,“婉兒的意思,是這沈府之中,有內鬼。”
沈言珏一愣,心中閃過一絲預感,終究還是化為了一句問:“婉兒說的,是誰嫁禍此事於我?”
沈言珏自己也明白,通敵叛國可不是小罪,能這麼做的,敢這麼做的,一定不是一般的下人。
第五百零八章 一生名譽
聽得沈言珏這一問,沈清婉也沒直接回答,只笑了笑問道:“父親細想想,通敵叛國是什麼樣的罪,沈府里的內鬼,得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膽子,才敢將這樣的髒水潑到父親頭上?”
沈言珏聽了自己女兒的話,眉心緊緊皺起。
沈夫人更是攥緊了帕子,擔心地望著沈言珏。
“換句話說吧,”沈清婉抿了一口鮮果泡的蜜水,繼續說道,“這偌大的沈府上下,有誰能覺得,父親通敵叛國這樣的大罪,他日東窗事發,他還能全身而退的?”
沈言珏的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沈清婉的意思,他已經聽明白了。
沈清婉開口閉口都是沈府,而不是國公府,這便意味著,做這事的人,與沈家另外兩房脫不了干係。
沈二爺,沈三爺,誰更有可能,沈言珏心中已如明鏡般清澈了。
沈二爺身有殘疾,乃是沈言珏與他小時候打鬧,下手沒個輕重,不小心傷到的。
沈二爺因此從小落下了腿腳上的殘疾。
沈遠屹身為將軍,自然是會帶著自己的兒子上戰場歷練。
沈二爺這般,也是不可能上什麼戰場了。
而沈三爺,本就是庶出,二爺這個嫡出都沒有跟去,三爺自然也就沒有跟去了。
於是沈家便只有沈言珏一人,跟著沈遠屹出生入死,這才成就了今日的定國公沈大將軍。
因為此事,沈二爺一直心中有怨,與沈言珏也是從未有過什麼好臉色。
不過沈言珏心裡內疚,也從未計較過什麼,沈二爺即便說話難聽,他也就當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