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再明顯不過,是祁佑為首。
無論背後是什麼,唯有一樣,五皇子心裡明白。
那就是皇帝,依然是皇帝。
只要他的父皇在位一日,他就還有登位的可能。
而今日,五皇子只要堅定地站在皇帝這邊,他覺得自己不是沒有將祁佑扳倒的可能。
“你不要,有的是人願意要!”皇帝大吼出聲,轉向五皇子,面上笑意已經有些癲狂,“老五,你說說,這個皇位你要不要?”
五皇子聞言起身,卻是謹慎地跪下,並沒有回答。
“父皇,”祁佑開口,“公道自在人心,沒有人會挑戰您的權威,只是將來天子的位子,並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
“憑什麼!”皇帝呵斥,“朕是皇帝,天下之主!朕願意把江山給誰,就給誰,朕難道還會怕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嗎!”
“陛下。”底下沉默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朝著皇帝和辰王的方向跪下。
皇帝回過身去,看到沈言珏正低頭跪在那裡。
皇帝冷笑出聲道:“呵呵呵,定國公,連你也要一起反嗎?”
沈言珏好好跪著,沒有抬頭。
聽到皇帝的問話,他抱拳道:“臣無反心。”
“你沒有反心?”此刻的皇帝已經是草木皆兵,“你沒有反心,這個時候出來幹什麼?”
皇帝瞪著沈言珏,等著他開口。
“臣只是想說,陛下方才說不怕,是假的。”沈言珏沉聲說道。
皇帝心口一滯,剛想說話,又被沈言珏打斷了。
“陛下若是不怕,為何要殺了那麼多人,趙家是冤魂;而臣的父親,為君,為大宣,出生入死,陛下您又是怎麼待他的呢?”
沈言珏抬起頭來,直視著皇帝不可置信的表情,繼續說道:“只因臣的父親與辰王殿下走得近,有可能知道您與辰王的秘密,您便不能留下這個活口。”
“閉嘴!你給朕閉嘴!”皇帝怒不可遏,想要衝上前去,可是急血攻心,連步子都邁不開。
沈言珏沒有停下,眼中已然泛紅。
太久了,太久了。
沈遠屹的含冤而死,已經不知多少年。
自己背負著這樣的悲痛,也已經不知多少年。
因為要埋藏這個秘密,沈言珏帶著薛姨娘進了自己的府邸,養著皇帝的女兒。
沈夫人從那一刻與他不再毫無間隙,自己的生命從此不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