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歸恆從來沒有向祁佑求實此事,更沒有拿到過切實的證據。
而他亦是沒有想到,祁佑竟然會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坦然承認了一切。
看著祁佑的眼睛,祁歸恆只覺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塊棉花,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這時,祁佑也回過了去,悠然捧起茶盞,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我還是那句話,”祁佑聞了聞茶香,心甚佳,“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所以你大可放心我。”
祁歸恆明白。
要說這個天下,最不可能與他搶天下的,便是祁佑。
可也偏偏是這個人,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即便青石閣被燒毀,風林撤人,祁佑依舊能不露聲色地掌控著一切。
祁歸恆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在山中的雄獅,儘管這個山頭已經在他掌控之中,可他若想得到更多,似乎總有一條跨越不過的邊界掣肘著。
祁歸恆當然不舒服。
可是,他又能怎樣呢?
“北境荒涼,你打算怎麼照顧自己的妻兒?”祁歸恆沉聲問道。
祁佑似是想到了什麼,挑眉直言:“說起這個,我倒想向你請旨。”
說著,祁佑的嘴角微微上翹。
請旨,自己已經是把他當做自己的皇帝了。
祁歸恆聽著心裡也稍稍舒服了幾分,點了點頭道:“你說就是。”
“凌王曾一直寫信抱怨北境苦寒,他從小在京城長大,也沒吃過什麼哭,”祁佑繼續說下去,“既然如今你繼位,凌王不過是皇叔,讓他回京也無妨。”
祁歸恆聞言愣了愣:“你想去北章?”
“怎麼?”祁佑笑道,“不放心我做北章王嗎?”
祁歸恆怔愣了片刻,瞬間大笑出聲。
確實,北章一直是大宣的心腹大患。
而若祁歸恆能信祁佑無心皇位,北章王這個位置給他,倒是再妥當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