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專業有個原則。」他想了想,又說。
「什麼?」謝連城下意識地問道。
「患者親自說的,和家人描述的。自己親眼看到的實驗室報告,和患者或家屬轉述的曾經檢查結果。永遠前者比後者重要。」
謝連城:「……」
他突然間,有點羨慕這樣坦蕩蕩的吳希彥。
他是一個明知道秦汐還記得從前的事,卻連一句對方還愛不愛自己都不敢問出口的懦夫。
*
下午上課的時候,秦汐、唐凌包括歐陽月,都收到了年會組委會發來的正式邀請函。
學校官網也掛出公告,正式報導了這個好消息。
他們的輔導員魏粟老師甚至發來消息,說等秦汐她們回來,要親自採訪,寫篇報導掛在醫學院的網站上。
中午的廣播基本上秦汐他們班全班同學都聽到了。
即使沒聽到的,也肯定聽朋友講了。
下午三節課一結束,呼啦啦就圍上來一堆人。
將秦汐三人圍在了中間。
「哎……」歐陽月本來要叫喬初夏,對方卻已經迅速收好書包,離開了教室。
「要是我的話,也會覺得很難堪吧。」秦汐班上一個女生看著喬初夏消失在教室外的背影,「同一個宿舍的姐妹們,一個個發文章,受邀參加這樣的頂級學術會議。明明也一起做實驗啊,每天也一起學習呢。結果自己什麼都沒有……」
「是啊是啊。」另一個同學也說道:「也不知道該說她倒霉呢,還是……」
那同學撇撇嘴:「大概就是三個王者都拉扯不起來那種吧。」
「所以如果把課題小組成員換成我,也許做得更好呢。」又有同學說。
「反正就是這樣咯,抱上了大腿,結果因為自己本身實在太弱,還是被團隊拋下……嘖!要我可能羞愧死。畢竟沒機會,和機會就在眼前,或者說機會都已經送到手上,卻還是眼睜睜讓它溜走……絕對是不一樣的!」
「可不是,感覺甚至有點浪費了機會呢。」
……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學期喬初夏期末考試成績也降了好些名次,連歐陽月都超過她不少。
更不用說穩穩雄踞系裡第一第二的秦汐和唐凌了。
秦汐聽著人們的議論紛紛,皺起了眉。
「夏夏很努力,也很認真。」她站起來,淡淡說道:「我們的實驗這樣順利,最後取得成功,夏夏功不可沒。」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初申請的時候,是以小組名義發起的申請,其實我們也在奇怪,為什麼會議組委會發邀請函會,會向個人發送。」
秦汐說:「所以已經拜託老師幫忙去查了。」
「哎,秦汐知道喬初夏是你的好朋友。」先前說話的幾個學生之一開口了,「但是事實現在擺在眼前啊。」
那人說道:「應該說,喬初夏同學能力有多強,就應該把自己定位在哪裡。」
「你什麼意思啊?」歐陽月也聽不下去了。
「歐陽……」另一個人耐心說道:「你別急啊。你們四個人的事情,咱們也私下討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