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暗的一面在心中盤踞多年,甚至就連自己都不敢輕易觸碰。
玉石事件只是一個□□,他早就已經壓抑著許多對江山海的厭惡和憤怒。
小時候的辱罵,長大後的毒打,從小到大,他像野孩子一樣生活著,江山海說他是那個女人留下的雜種,他只知道自己打牌喝酒,才不會管他。他生病了只能自己默默忍受抗過去,餓的時候甚至和鄰居家看門的大狗搶過骨頭。
而且,之前學校里那個校園王子的形象和家裡被江山海時常毒打的小雜種,早已經讓他人格分裂,身心俱疲。
他早就孑然一身,才不會怕什麼。
他想死,所以昨晚才沒有報警和找東西包紮自己。
甚至的……,血液流淌的時刻,他慢慢的都有些期待觸碰死亡的感覺。
可是到了現在………。
耳邊的呼喚自己的那個人聲音依舊急切。
周圍亂糟糟的一片,他只感受到似乎有救護車的響聲停駐,亂七八糟的雜音在耳邊迴響。
有人將自己抬起放在擔架上,給自己輸了液。
生命的感覺又重新一點點的心中蔓延。
剛才那抹溫暖的陽光好像一直在自己身邊守護著自己。
胸口的心臟在一點點的被溫暖起來。
他突然就不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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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第一人民醫院。
跟著救護車一路趕往醫院,眼看著江北被人推進手術室,白安安一直都懸著一顆心。
醫院頂層的vip手術室外,樓道里空空蕩蕩的,江北的傷勢拖得太久了,過了一個晚上才發現,白安安的爸爸和這家醫院的外科院長是同學,為了江北,她特意提了院長的名字給他動手術。
整整一個多小時的手術時間,她一直都是坐立難安的。
直到手術結束後,看到院長疲憊的脫下口罩,聽到那一句,“手術很成功,以後好好修養一番,不用太擔心。”的話後,白安安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了下來。
本來送過來的時候江北都只差有出氣沒進氣的樣子了,能夠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蹟。
“謝謝您,林叔叔。”白安安沖他道。
林叔叔雖然是她爸爸的同學,手術經驗豐富,可是她當時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說的,誰知道人家也是真的親自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