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腳,若是要為她擦藥,他知曉定是得將白襪取下,這樣才能觸碰到小腿上的肌膚,從而將藥塗抹在傷口上。但將白襪取下,怕也是會有些觸碰到傷口,以至於在擦藥前會給她先帶來些疼痛。
“會有些疼。”
隨著白襪被脫落,“嘶”地一聲傳來,喬姝抿著的唇也泛了些紅,疼得她淚眼朦朧,一顆瑩珠旋即落下,“好疼哦。”
白襪脫下,忽見喬姝那光滑纖細的靠近腳踝處的那一截竟已是有兩圈看上去極深的繩子印記。而又因為繩子的粗糙,喬姝被綁著繩子的那處也看到了些擦傷,浸出些血跡而來。因為皮膚嬌嫩,又由於捆綁時間不短,擦傷的肌膚與白襪有些沾染,所以喬姝方才疼得厲害。
與那傷口形成對比的是傷口上一截雪白的肌膚,初雪的白皙,豆腐般的滑嫩,完全看不到任何瑕疵。
賀澤再為喬姝擦另一隻手時,力度又放輕了許多,仿佛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先前來尋舅舅可是有何事?”
“姝姝想和舅舅一起睡。”腦海中似乎又出現遠房爺爺所說的話,喬姝補充道:“姝姝身子很小的,到時候舅舅摟著姝姝睡,床是夠的,舅舅不用擔心的。”
“嘶~”在說話間,賀澤已是將傷口塗上了藥。聽得喬姝這般說辭,似乎她並不認為他們二人睡是有何不妥,而話中意思透露著他不與她睡的原因被她認定為人多了床不夠睡。
“你怎的知曉舅舅是擔憂床不夠睡?”雖說清河山莊的客房裡床榻是不大,但是若是他與小小的喬姝二人睡在一張床上,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他們二人共塌於情於理都是不合適。何況男女是該有別。
一時間,舅舅問的話噎住了她一般,喬姝心裡暗想:自己總不能告訴舅舅,這是遠房爺爺猜出來的吧。
恍惚間,喬姝感受到脖子處傳來的痛意,“舅舅,姝姝脖子痛。”
賀澤也不再追問,聽得她的話,立刻瞧了眼喬姝的細脖,這才發現瑩白如瓷的細脖上隱隱有一紅痕,還有細細而幹了的血跡。
雖說先前那黑衣人被那戴面具的女子突然行為怔了片刻,且又因為喬姝還小未有太大的防備,但還是在推開他的時候,脖子不小心劃上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只是因為口子實在是太小,方才喬姝手腳也是疼得厲害,她也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很危險,你不該衝過來的。”鳳眸瞧著眼前那原不該出現的紅痕,幽深的潭水已不再是死寂般的沉靜。
“姝姝見舅舅有危險,便立即跑了過去,姝姝怕舅舅受傷,那人拿著那柄劍,若是碰到舅舅,舅舅可怎麼辦。”喬姝現在想起方才的行為,還有些後怕,那時不是舅舅將那兩個人弄倒在地,她很有可能被抓回來直接殺掉了。可再來一次,她也不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