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也不知覺地落在了她方才緊抿的唇,上面因得被皓齒所咬著,瑩潤的唇上還泛些若隱若現的血漬,給她這瓷白的臉增添了一筆紅,也顯得她的唇愈發地紅潤。
賀澤瞧著這處,心想:若是這處,想必會更為柔軟。
“姝姝捨不得。”捨不得和舅舅分開。
“既是捨不得,就不要捨得。”他望著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撫過她的眼角。
少許地墨發被眼淚打濕而沾在她巴掌般大小的臉上,賀澤為她將墨發捻起,為她綰在了耳後。也因此觸碰到她如丁香般的耳珠,軟軟的。
馬車依舊在行駛著,但就在賀澤與喬姝說了沒多久話後,馬車漸漸停下在了賀府。
隨著一墨色身影的出現,見得賀澤將懷中睡著的人兒抱下馬車,他無奈地瞥了她一眼。他倒是不知,在這般情況下,小孩竟還能睡著。
小臉依舊有些紅,但那雙朦朧的眼睛卻是閉合著,似乎哭累了,臉上也帶了些倦意。
瞧著她睡夢中皺緊的眉頭,賀澤便是想要為她展平,讓她如平日那般的快樂。
小孩,不該這般難過。
將她送回房間,一旁的兩個丫鬟為喬姝點燃了薰香,而賀澤則是在床邊滯留片刻,見她仍然在睡著,他也不該打擾到小孩兒休息。
睡一會兒,也不是不好。
臨走前,賀澤瞧著她濕壓壓的睫毛,不禁想起方才他們二人所說的話與那時的場景。
“姝姝不能和舅舅永永遠遠在一起了。”說到“永永遠遠”一詞時,他能感受到小孩兒的顫抖。
“姝姝可知永永遠遠的含義?”他將懷中羅帕拿出,用著他極少而輕緩的動作為她拭去眼淚,又在她耳邊說道:“姝姝想和我做世間最親密的人嗎?”
在喬姝未注意時,先前如死海一般的眸子竟是漣漪徐徐,怕是他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將她融入自己心中。
“舅舅與外甥女,又豈能永永遠遠在一起?”
稍稍將門給她掩上,賀澤就出了她的房間。
暴雨傾盆,除了給行人們帶了些不便,一些松垮的泥土堆也因得這暴雨而倒塌順水而流。
此時在山裡的一處隱匿之地,一看上去十四五歲模樣的小廝看著後山那松垮的泥土堆,不禁嘆了口氣。
這大冬天的,怎的還會下起了雨,可真是不方便。他前幾天本打算將那堆泥土堆往後山丟去,可竟是忘了,今日大雨突如其來,他哪裡又顧得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