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其實確實是沒有太大的棋藝,而平時也不怎麼玩,今日這贏了,主要還是因為他兒子前幾日提及過的棋譜走法,他記下了一個,誰曾想今日竟然用上了。
喬姝聽著這動靜過來,先向在坐的三位問了聲好,接著詢問道:“伯伯嬸嬸們,您們在下棋呀?”
“姝姝,來過來嬸嬸這邊,我們來看好戲。”顧芸旁邊正好有一椅子,原是顧曉月的,但是她被接回去了,所以也就空了一張。
瞧著賀澤與喬姝的到來,喬梏面露喜色,朝著賀澤招了招手,道:“小澤,快來瞧瞧,這棋局還有沒有破的可能?”
賀澤棋藝一向了得,喬梏一向不是他的對手。今日顧凌下的子奇怪得很,若是換作賀澤,想必一定能解下。
喬姝正要往顧芸那邊過去,但是當她瞥到紅酸枝木几上的棋盤時,她的視線仿佛如釘子釘在了那上面一般,久久不能移開。
似乎是許久未見棋盤,喬姝又望著上面的棋路,忽而圓眸一彎,軟軟而興奮的嗓音向賀澤悄悄問道:“姝姝可不可以也試一試呀?好像見這落子是該到白子了。”
雖說她聲音輕且小,但是還是讓三人聽見了。喬梏三人聽得喬姝這一說,皆愣了片刻,尤其是喬梏。他自己的棋子已經成了死棋,倒不知還會有救活的可能。但喬姝說的白子又是自己的棋子,喬梏也是難以置信。
對於喬姝能解這步棋,想必他也是帶了些半信半疑的。喬姝這小孩才十五,又是在村子裡長大的,想是也沒有接觸過太多的棋術,可是真的會解嗎。
其實按照喬梏的想法來說,本是該像他所想這般發展,但是喬姝生來對於這下棋就是有很大的天賦,先前在村里沒人接觸過棋,她也不太明白這東西。
但村子裡後來來了一個人,這人是個遊歷山川的散野之人,平日裡喜好與他人說故事,他除了給別人說故事,還有一點就是,他十分喜愛下棋。沒人與他對弈,他就自己和自己對弈。
後來他發覺到喬姝的能力,便在說故事的同時也教了些下棋的東西。只是後來他又離開了,隨意到其它地方繼續遊歷山川去了。
喬姝望了眼賀澤,而他也正看著她,見小孩臉上浮現的喜悅,薄唇輕啟,“姝姝可以試試。”
他心中已經有要落下的子,但他倒是想瞧瞧小孩的想法。
“恩。”喬姝又琢磨了一下,才滿意地將白子放到一處喬梏怎麼也不會放過去的地方,因為對於他來說,這一步無疑是在引對方過來,並不能達到必勝。
朝著那小手落下的一處,卻並沒有與他所想一致,但是也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這竟然反敗為勝了!”顧凌不可思議地望著那一步,明明瞧上去對方是在自尋死路,卻沒曾想那一步卻是將自己布局裡的至關連接點給切斷了。
“可真是好走法!”喬梏不忍讚嘆道,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走法。
這二人就一直瞧著上面的棋,明明喬姝只走了一步,他們卻是琢磨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