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季綰那女人我總覺得晦氣。本想著她無權無勢構不成威脅,順道賣侯府個人情。沒想到她嫁過去後姜荀的赤魂蟲竟然解了,有她在我總覺得會生出意外來。等解決了姜荀,就把她扔進勾欄里自生自滅。」
計劃皇后早已熟記於心,她仔細看過毫無破綻,許是這些年來奪位失敗的次數太多,皇后反倒有點不自信了。
她憂心忡忡地回答:「太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五公主生辰必定不會出席。只要太后不在,拿捏一個小丫頭本宮還是有把握的。但是昭兒,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說我們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凡是計劃,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但即便不成咱們也能摘乾淨自兒。母后在怕什麼?兵行險招出奇制勝,不試試怎麼知道?難不成母后甘願尹皇后的兒子爬到咱們頭上?」
尹皇后就是皇后的一塊心病,一提她就滿肚子火氣。皇后道:「當然不能。你下去吧,這幾日派人看著別出什麼亂子,臘月二十八我想法子讓季綰出不了宮門。」
「昭兒,你我母子二人身處同樣的境地,你有奪權之心我自當傾囊相助。但我最後問你一句,沒有背著我做不該做的事吧?」
三皇子不解,「母后何意?」
皇后看他確實不知,擺擺手道:「無事。就是近日心慌得很,一個辭州就夠亂了,陛下竟還有心思增兵潞門關。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陛下了。」
三皇子神色自若,淡淡開口:「此事兒臣確實不知。我們看不透陛下的想法,陛下又何曾看透過我們?都是命,明爭暗鬥多年,父子情份也不剩多少了。」
邊疆辭州,紛飛多月的戰火終於停息。弩羌歸降,遼闊的原野上將士們圍著火堆坐下,煨熱的酒一杯接一杯灌進肚裡。
軍中都是一幫糙漢子,說話三句離不開女人。姜荀枕在一塊巨石上,仰面灌進一壺清酒,漫天飛雪簌簌地砸在臉上,嘴裡冒出絲絲白氣。
趙衍手拿一床毯子小跑過來,披在姜荀身上,說:「王爺注意身子。明日班師回朝,節度使和北營五百親兵留下與弩羌商議朝貢之事。這次弩羌吃了敗仗,十年內只得安分守己,咱們暫時不必天南地北到處跑了。」
「哪能啊……」姜荀又灌了一口酒,「北狄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估計還有的打。不過我倦了,也怕了。趙衍,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怎麼只想賴在京城過安生日子。」
趙衍笑:「王爺才多大啊,若王爺都說自己老了,屬下豈不是半截身子入土?」
姜荀摸著柔軟的毯子,鼻息間全是清冽乾淨的味道,他問:「趙衍,京城有你思念的人嗎?你也老大不小,別挑了。我都成婚了你還光棍一個。」
趙衍無語,這好端端的怎麼就說到自己身上來了。「屬下心裡有數。對了王爺,屬下求你一件事吧。」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