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廣元快走兩步追上,繼續說道:「為兄錯了還不行嗎?剛剛全當為兄是開玩笑的,誰人不知你最是冷心冷情,又怎會護著別人姑娘?」
顧子辰腳步停下,「紀兄怕是又錯了。」
「又錯了?哪裡錯了?」
「辰亦是凡胎,也有看不破的紅塵。」
喲,今兒個暖風大吹啊,把萬年冰塊兒顧子辰也吹化了?
紀廣元來了興趣,「怎麼說?」
「若辰想護的,又怎會給他人留有閒言的機會?」
喲喲喲!聽聽!聽聽!這是他應該說的話嗎?
有情況!有情況啊!
輕咳一聲,紀廣元面色表現得頗為不信,「那賢弟來說說,怎的才算真護了?」
顧子辰瞥他一眼。「紀兄的伎倆還是這樣容易被看穿。」
「呵呵,還不是你實在難糊弄?」
兩人在座位坐好,紀廣元還是賊心不死,又問了一遍,「有心上人了?」
見顧子辰不理他,又換了個問法。「那賢弟,算是為兄請教你,若是為兄有了心上人,該怎麼對她才好?」
本以為他還是不會搭理自己,誰知.
「至少,要誠心,一心,真心。」
不只是紀廣元,連同跪坐在身後的文竹和小六都驚呆了。
他這是說要一心一意只對一人?他顧子辰?
「賢弟莫不是瘋了?」
看著他清冷眸底的平靜淡然,紀廣元眼皮一跳,忽然覺得哪怕是自己瘋了,這人也不會瘋。
「好好好,一心與真心為兄還算明白,可那誠心又是何意?」
「不欺瞞。」
「不欺瞞?」
這,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說法!
「若是,善意的欺騙呢?又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說的秘辛?」
「同樣。」
「你當真能做到如此?」這回,他是真的不信了。
「是。只要她想知道的,我都不會欺瞞著。只要她問,我便會答。」
他擲地有聲的話語,突就讓紀廣元有些發怔。
「內不欺已,外不欺人。賢弟啊賢弟,你這是修了什麼菩提大道了」
「紀兄,不是內不欺已,外不欺人。」顧子辰糾正道,「是寧可欺天下,不欺一人。」
紅塵喧囂,遍地繁花。一個可以抹平世上浮華的人,竟然在說著最世俗的情話。
紀廣元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後,他有些斷斷續續地說:「你怕是魔障了。」
他想說的是,但願你魔障了
顧子辰淺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飲下。
他魔障了麼?或許吧.然而,那有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