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賢弟你看,還真巧,這就叫作說什麼來什麼。」
顧子辰掃了眼書韻手中的竹籤,眸色微深。「是啊,真巧。」
「不知二位想比試什麼呢?」
劉嫣福了福身子,笑答:「嫣兒自知詩詞歌賦均非上佳,唯有舞藝還能拿的出手。只好獻拙舞一支,也望可以為大伙兒的賞花宴助個興。」
「哦?本宮倒是聽聞劉姑娘舞藝極佳,甚至有傳言說可招蝶引雀?」
「都是傳言罷了,嫣兒也只是略懂一二。」
「劉姑娘過謙了。顧郎君,你呢,想要比試什麼?」
顧子辰還未答話,劉頡就先搶著提議,道:「我看,顧公子不如就幫舍妹奏曲吧!」
這樣一來,這顧子辰豈不就是嫣兒的陪襯了?哈哈哈,真是光是想想就覺得痛快!
「劉公子,你確定要顧某幫令妹奏曲?」
他未起身,僅是抬眸,遠遠地看向劉頡。
「是,是啊。」與這似能將人看透的冷眸相對,劉頡忽地就覺有些發虛。
都以為顧子辰會拒絕,誰料他卻說:「也未嘗不可。」
隨即,他寬袍一甩站起身,闊步走向宴會中央。
微風起,墨發隨風飄拂,他仿若是水墨畫中的仙人,清冷俊逸又高不可攀。
王嫿也若有似無地看向那抹月白身影,抬手拂過耳畔的赤金纏珍珠耳墜,心思翻轉。
劉頡大喜。
劉嫣卻心頭一跳,忙著含笑上前阻止,「顧郎君不必理會家兄,是他思慮不周了。」
心中暗罵劉頡這個蠢貨,想刁難人也看看對方是誰。這顧子辰是何許人?竟想到讓他給自己伴樂,若真如此,到最後出糗說不定是誰呢!
「妹妹!」劉頡顯然沒考慮得這麼深,他還欲說些什麼,卻瞥見了劉嫣投來的眼神警告,只好住嘴。
「劉姑娘確定?」
「還請顧郎君莫要見怪。」
顧子辰眼睫下垂,擋住眸底的瞭然。「既然如此,顧某就還是作畫吧。」
劉嫣這才呼出一口氣。
王嫿見狀手一揮,就有下人開始著手準備了。
此時,芙蓉園外,有一輛錦緞絲綢裝裹、玉石瑪瑙鑲嵌的華貴馬車停在了門口。
一名四五十歲著紅衣的乾瘦男子走下了馬車,然後彎著深黯的細眼恭敬地站在一側。似乎是常年累計成的習慣,他雖已經站直腰身卻仍舊自然而然地彎曲著。
然後,一把白色玉骨製成的摺扇緩緩挑開了馬車的車簾。
紀廣元拿起筆寫下了顧子辰的名字後,遞交給了一旁的宮女,動作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他心中不由惋惜道,這劉小娘子也是個可憐人,攤上個傻子兄長也就罷了,比試還遇到了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怪才。
嘖嘖嘖,真是可憐,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