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貌繪的有些朦朧,但那雙眼睛卻被刻畫得太過驚人了些。簡直比秋天的水波一樣還要明淨,比春天的桃花還要勾人心弦。嬌憨頑皮中透著明淨清澈,俏麗風流里透著嬌艷動人。
看著看著,紀廣元竟徒然生出一種好景只如斯,惟許有情知,尋常風月,等閒談笑,稱意即相宜的感覺。
他又看了眼一旁清冷淡漠的男子。
賢弟啊賢弟,你在思念誰?這世上,到底又有哪個女子能經得起你這般的思念?
「怎麼,沒話說了?」劉頡還在咄咄逼人。
「該不會你那所謂的驚世之才、駭俗之智的噱頭都是你自詡的吧?」
顧子辰仍舊沒有理他,仿佛那人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跳樑小丑,連一個眼神都不值得他的施捨。
也許是剛剛酒喝得多了些,劉頡發現自己被人視若無睹,胸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他一掌拍在長案上,怒聲吼道:「顧子辰,難不成你是在故意藐視皇威?!」
他的這一吼,沒有驚到顧子辰,倒是使得其他公子小姐們齊齊吸了口氣,看向上位處酒喝到一半的黑袍男子,生怕被殃及池魚。畢竟帝王之怒,是他們誰都承受不起的!
劉嫣也是臉色一白,福身告罪道:「陛下贖罪,兄長是喝得多了些,並不是有意殿前失儀的。」
她這個無腦的兄長,此時聖上還在,又哪裡是他可以放肆的時候!
劉頡疑惑地看向妹妹,他哪裡失儀了?他這是在幫她出頭啊!
王稽將手中的酒飲完,緩緩地說:「無妨,今日不是公宴,不用拘束。」
大氣也不敢喘的眾人,這才又都放下心來。
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的劉頡再次盛氣凌人地說道:「顧子辰,你還未回我的話呢!」
劉嫣暗罵,這個蠢貨!!
顧子辰扭頭看去,薄唇揚起了一個清淺的微笑,眉睫卻凌凌得如裹了抹寒霜。
「敢問劉大郎,令妹的舞中花又從何來?」
劉頡挺了挺胸脯,方圓的臉上滿是驕傲。「我妹嫣兒本身就是一朵花。」
顧子辰點頭,「如此啊。」
然後,他又將視線從劉頡身上離開。
「你!」劉頡頓覺再次被忽視,酒醉的臉漲得更加通紅,又要拍案而起,就瞥見了劉嫣如刀般的目光,只好哼了一聲憤憤地坐好。
紀廣元輕咳一聲,解圍道:「劉大郎君莫惱,紀某以為,顧小郎的意思是他所畫之人亦在舞蹈亦如花。」
「哼,畫上又無蜂無蝶,怎能稱得上是花!」
「顧某不知,原來招蜂引蝶才算啊。」
紀廣元一怔,賢弟啊,你至於這麼嘴賤嗎?這還要他這個當兄長的怎麼幫你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