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才知道,杯子裡裝的不是茶,是酒!
她強忍著咳嗽的衝動,將口中的酒咽下。辛辣過後,竟然還有股甘甜的香氣。誒,也沒那麼難喝啊
此時,寧遠收到了郭秫的眼神示意,他憨厚的臉上滿是笑意,問:「香末姑娘,不知道南歌姑娘她在忙麼?」
「南歌啊,她此刻沒有客人,不過.聽下人說,她自昨夜開始就有些身子不適,恐怕現在還在房裡歇著呢。」
「生病了?嚴重麼?」楊祚焦急地問。
香末看了眼他,忍不住打趣兒道:「喲,這位小郎君怕是真的用心了。呵呵呵,不過你不用擔心,南歌她倒也不是生了什麼大病,就是說……心情不好,也就沒什麼胃口,嗯.可能是這一個月的雨水,她看得心煩了吧。」
「也是,連我這個大老爺們兒都受夠了這雨天了。」
香末繼續道:「不過,想來南歌若是聽說郭郎您來了,她還是會出來迎接的。要不——各位小郎稍後片刻,香末幫各位去看看?」
「不用了。」楊祚再次搶先開口。
幾人紛紛看向他,他又突然口吃了起來,「就我覺得.」
小六連忙幫腔道:「的確,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不如就讓南歌姑娘好生休養吧。況且,想來香末姑娘的琴音也是極好的。」
「既如此也好。那香末,不如你為郭某的這兄弟彈一首.」
香末剛要說話,就聽身後傳來了一個清清淡淡的女子聲音:「郭統領。」
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名面容素雅清艷的女子,裊裊娜娜,款步走來。
這女子就是南歌,楊祚的阿姊。
小六發現楊祚放在桌子上的手在微微顫抖,左右看了看,好在其餘人都沒有注意到。於是,她連忙將自己手裡的酒杯偷偷塞到了他的掌心。
楊祚感受到了手上的溫度,當即垂眸看向掌中的酒杯,掩住眼底的激動。
「南歌方才好像聽到,郭統領您想聽南歌彈琴?」
「是我這小兄弟天天念叨著,說想聽聽姑娘的琴藝到底是有多驚人。」
美目轉向低垂著頭的楊祚,南歌問:「這位小兄弟是——」
他穩了穩心神,重新抬起頭來,說:「我在下楊祚。」
「楊祚?」比起楊祚的不自然,南歌看起來就隨意多了,她又問:「哪個楊哪個祚?」
「楊柳的楊,『天祚樂未極,溟波浩無堤』的祚。」
南歌點點頭,稱讚道:「好名字。」
然後,她對著招了招手,片刻便有下人抱著一把琵琶走了過來,並為她搬了個凳子。
「楊小郎想聽南歌奏曲?」
楊祚點頭,明朗不羈的臉上滿是乖巧和順從。
她抱琴坐好,含笑再問:「想聽何種曲子?」
這時,郭秫提議道:「今日郭某這兄弟生辰,南歌姑娘不妨彈首慶生的曲子給他?」
「原來楊小郎生辰啊!那,南歌便彈首歡快的俚歌給您,如何?」
楊祚再次乖順點頭。
然後,南歌玉手輕挑銀弦,清脆歡快的民間小曲兒便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