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兒子也好奇呢!奈何那公的始終背對著兒子,兒子看不清,但是啊,那母的嘿嘿兒子倒是看得真真切切。」
厲禕一腳踹向了平安的肩膀,「作死的東西,跟誰在這裡賣關子呢?!」
平安連忙抹了把噴在臉上的洗腳水,笑著告饒道:「義父您別生氣啊,兒子這就說了。嘿嘿,那母的赫然就是太子身邊的一等丫鬟,天冬。」
厲禕眯起的細眼中滿是一種褪盡光澤灰冷。「天冬?」
「是啊!所以兒子這些天都在想,究竟是誰這般大膽,連太子身旁的人都敢動?」平安一邊輕柔地拿著布巾給厲禕擦腳一邊說道。
「這事兒——你可還和別人說過?」
「沒有沒有,兒子哪兒敢啊!再說了,就算說,也要先和義父您說不是?」
「算你聰明。」
平安又陪笑道:「那是義父您教得好!」
厲禕又哼了一聲,慢悠悠地說:「你小子,別說義父沒關照你。陛下近日脾性兒不大好,你辦事兒啊,最好還是仔細著點兒。若是——一有不慎,觸了天子的霉頭……你自個兒頭身分家那還是小事兒,恐怕——連帶你那老母和兄弟都要受了牽連。」
厲禕身在這皇宮中數十載,他深知,朝堂之上、宮牆之內,從來都不乏權力爭奪、殺伐、陰謀與血汙。他們這些人,想要活得好,就必須學會左右逢源、審時度勢,當然,偶爾的兩面三刀也是必不可少的。
「兒子記下了,多謝義父提醒!」
「嗯,去吧去吧,我要休息了。」
平安將手在身上抹了抹,說:「哎,那兒子就先告退了。」
乾瘦的手不耐地揮了揮。
平安躬身退出,剛推開門,就見門外低頭候著有一名十歲出頭的小宮女。小宮女見門被打開,渾身猛地一顫,然後瑟瑟發抖地走進了屋子裡,那一步一步沉重的喲,就好像是注了鉛似的。
不出半晌,厲禕的屋子中就傳出了女子稚嫩又痛苦的哀叫聲,和半陰半陽的瘮人的大笑聲……
東宮,太子王榮的寢殿中。大宮女天冬看了一眼裡間睡熟了的王榮,默默吹熄蠟燭退了出去。
院裡,她四處看了看,終是在牆角盆景旁看到了正臥著的白色毛球。
她招了招手,小聲喚道:「元寶,過來。」
元寶聽到,拱了拱毛茸茸的身體,懶洋洋地向著天冬走了過去。
「真乖。」天冬一把抱起元寶。
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後,天冬先將懶洋洋的元寶放在榻上,自己則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梳子和一罐香膏,才又坐了回去。
元寶似是明白她要做什麼,徑直在她的腿上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就眯上了眼睛。
天冬笑了笑,「小懶蛋。」
然後,她用梳子蘸著香膏,開始一下一下地幫元寶梳理著長長的毛髮。
「喵——喵——」元寶很是舒服地叫了幾聲後,就在天冬的懷裡睡著了。
又梳了一會兒,天冬將元寶放到床榻里側,再將木梳和香膏收好,走回床榻也和衣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