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利刃抽出,一刀砍下,頭身分家!
小女孩的血噴了一地,甚至濺到了劉譽的臉上。
只見他此刻髮絲凌亂,衣服披散,蒼白的臉上有點點鮮紅的血跡,再配著額頭上的青筋,竟有些可怕。
他的耳邊迴蕩著丫丫死前的最後一句話:阿姊,永別。
阿姊?呵呵,這個孩子,怕是嚇傻了吧也是,他又憑什麼當她的阿兄呢?
墨香手一揮,將帶血的兵刃丟還給之前的侍衛。那侍衛將其插回腰間後,也走了進來,將地上兩節的屍體一一撿起。
顫抖的手握成拳狀,劉譽粗聲粗氣地問:「你還要做什麼。」
王嫿抬手攏了攏鬢角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本宮剛剛同郎君說過了的,丟去餵狗啊。」
「王嫿!」他雙目赤紅。
王嫿紅唇勾起,笑得妖嬈。「郎君錯了,你要叫的是——公主殿下。」
說完,她就又搭著墨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潯陽城的某個房間裡,坐著一位長相風流的男人。他微微上揚的桃花眼慢慢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說:「死了?」
「回主子,死了。」
「那劉譽這回怕是真的要對王嫿心死了,呵呵,有意思。」男子唇角勾起,「世人常說,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卻不知,同居而離心,才是真的可怕。」
當夜,瀟湘館頭牌,南歌的房裡。
看著桌旁的男子,南歌沒好氣地說:「怎麼又來了?」
「此次來,我倒是真的有事和你說。」
南歌輕哼一聲,「你這是承認之前都是沒事找事了?」
男子輕笑,「不,之前我是因為想你了」
南歌打斷他的話,「這可是我剛剛淨手用的。」
男子看著女子手中的銅盆,識相地轉移話題道:「我是特意跑來,就為了和你說一聲,丫丫死了。」
南歌攥緊手指,臉上卻絲毫不顯,「這就死了?」
男人掃了一眼她發白的指節,說:「嗯,這就死了。」
「可曾受了什麼折磨?」
「一刀斃命。」
南歌轉身,將盛了水的銅盆穩穩地放回在架子上。「這樣也好,省得再吃苦了。」
「聽你這話,倒是沒有什麼可傷心的?」
「有什麼好傷心的?」南歌反問。
「丫丫與我一樣,總歸是逃不過當棋子的命。只是,她比我命好些,死得早。死得早啊,便可早些逃脫今生的命運,趕快去投胎了,說不定來世還能投身成個皇家公主,呵呵,到時候,你們這些人啊,還都要給她下跪行禮呢。」
男子敷衍地說:「是,那就祝她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男人離開後,南歌的眼眶才真的紅了。
她是在為丫丫悲哀,也在為自己悲哀。
想到最初見到那孩子的時候,她眨著眼睛成日裡跟在自己身後,就像是她記憶里的幼弟,那個多年未見前幾日才重逢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