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公子身邊的半年,日子過得太舒坦,把自己嬌慣到了。不然,曾經連淋三天雨都沒事兒的她,如今只是吹了點風就著涼了?
猶豫片刻,她翻身下榻,準備找小二討些熱水,泡個澡。
此時已是半夜,小城鎮裡的人本就入睡的早,住宿的房客也都熄了燭火,唯有四周拐角處隱隱約約有些光亮。
小六借著幽暗的光,摸索著下樓的路。在路過樓梯前的一間房間時,她忽然聽到了一斷詭異的對話。
「師兄,你看要不要,咱們乾脆把師傅給咔嚓了吧」
「誒師弟你先來,師兄後續幫你挖坑。」
這說話的聲音太過稚嫩,奶奶的,恐怕也就五六歲,然而這對話的內容又有些
小六腳步一頓,好奇心驅使她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那間昏黃的房間。
透過半掩著的窗棱,她眯著眼向里看去,模模糊糊地看到最裡面的床榻上好像躺了個白眉老道,而榻邊地上正坐著兩個包子臉的小娃娃。剛剛的對話貌似就是出自這兩個娃娃之口。
只見他們面前的地上鋪著一張紙,紙上還壓著一盞燭台。藉助微弱的燭光,小六看到,對著她的那個小娃娃肉肉的臉上滿是墨汁。
這時,小娃娃忽然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然後,舔了舔手中半乾的毛筆,附身在紙上來回畫著,嘴裡還念念有詞道:「師兄,你就這樣將師傅先灌醉,然後打暈,再用刀誒.這裡就先割師傅的屁股肉肉。」
另一個小娃娃背對著小六,她看不到表情,但也能猜到他定是十分的茫然。
只見他抓了抓大大的腦袋,奶聲奶氣地說:「師弟,都灌醉了,為什麼還要打暈?」
「誒為了萬無一失?」
似是說了一句什麼真理。兩個小娃娃對看一眼,齊齊點頭,那個師兄還用力地比了個大拇指。
於是,兩人開始就著屁股上面割幾刀最為美觀的問題爭論起來。
沒多久,兩人又遇到了難題。「可是,師弟,師兄不會喝酒。」
差點笑出聲來的小六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裡面的娃娃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殺人大計都被旁人聽了去,還在繼續全神貫注地思索謀劃著名。
「那那就直接打暈?」
「好可是師弟我才到師傅的腰部,要怎麼將他打暈啊?」
於是,兩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再次愁眉苦臉地冥思苦想起來。
這時,那個大些的好像想到了什麼,說:「不對啊,師弟,師傅每次睡覺都和死豬似的,根本就不需要被打暈了啊!」
說罷,肉肉的小手從靴子裡掏出了一把匕首,鄭重其事地道:「師弟,師兄已經幫你將師傅弄暈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聞言,滿臉墨汁的小娃娃,將自己胖胖的小屁股往後蹭了蹭,虎頭虎腦地說:「師兄,我還是個寶寶,這太殘忍了,我,我有些怕.」
「噗嗤」,小六一個沒忍住,終是笑出了聲。
忽地,窗棱對面出現了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和小六來了個近距離對視。
小六捂住嘴的手僵住,連心肝脾肺都猛地一震,尖叫聲還未出口就被封在了喉嚨。再一個恍惚,她整個人便被帶入了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