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傅,我抓到了只兔兔!」
小六看到那胖娃娃的話剛說完,就被道有炳拎著脖領兒提了起來。他一手拎著一隻娃娃,向遠處的樹下走去,寬大的道袍在瑟瑟的秋風中獵獵作響,那背影竟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感。
她愈發心煩意亂了,左右看看,心想要是她現在將馬車趕走呢?
手剛碰到馬繩,道有炳那滿含血絲的目光便射了過來。小六隻得再悻悻地將手收回。
沒過多久,他們就又走了回來。道有炳對著小六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小六跳下馬車,沒走兩步就覺膝蓋一痛,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然後,她的頭頂傳來了道有炳渾厚低沉的聲音,「福包,你可知錯?」
小六遲疑地問:「您是指,昨夜偷看的事?」
「是你隱瞞為師你女兒身的事。」
圓圓的杏眼裡滿是驚愕。「.您,您怎麼知道」
「方才為師觀你左手運勢全無,故而你不為女子,就為妖怪。」
原來如此。
白眉老頭兒面有難色地說:「福包,你可知,我太玄門是歷來不收女子的?」
小六頓時喜上眉梢,竟有這好事?
「為師滿足你入我宗門的願望也可,但作為交換,你也要為為師做一件事,嗯這樣勉強算是兩清了。」
小六五味雜陳。「其實您不用這麼勉強。」
「為師向來仁善。右手伸來,為師需重新幫你看看運勢。」
「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她話剛說完,右手就被兩隻小肥爪子緊緊抱住。
「師傅,給您。」福餅費力地墊起腳尖,呲著牙說。
道有炳用兩根手指捏住小六的右腕,閉目運功,也沒再畫什麼符咒,僅片刻便睜開了眼睛。
然後,一張紙符出現在他方才捏著小六手腕的指尖,沒有火星卻伴著火燒火燎的滋滋聲。
小六覺得耳後突地一熱,道有炳指尖的符就忽然化成了灰燼,隨風飄散了。
他搖了搖頭,滿臉嫌棄地說:「是個女的也就算了,還是個短命的,老道我還真是虧了。」
短命的?
小六覺得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悶痛,使得她不由大口呼吸了兩下才平復。
「你不知道?」
小六不明就裡地搖頭,她該知道什麼?
「你渡了別人的死格。」
福餅福袋興致勃勃地問:「師傅,福包要死了啦?」
「看樣子是活不過幾年的,但,誰讓她入了我太玄門呢?」
「哇,師傅傅棒棒!」
「師傅威武!」兩個小娃娃邊跳邊鼓掌道。
「誒不過師傅傅,您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為師是要幫福包把那不屬於她的死格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