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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桌子凳子,哪個壞了都是要賠的。」小六苦口婆心地說,順帶還將腰中的荷包拿了出來,掂了掂,「您看咱們,實在是囊中羞澀了。」
道有炳手一僵,連忙偷偷確認了一下桌子上自己拍過的地方,見依舊如初,才鬆了一口氣。心道:好險,沒壞,沒壞。
小六又轉向衡彌,滿臉堆笑地說:「又或者.神醫,您能幫我們先墊付?」
「我?」衡彌扁了扁嘴,「錢財乃是身外之物.」
「這老頭兒出門從來不帶錢的。」道有炳撇嘴幫他補充道。
「既如此,」小六杏眼一轉,對著窗下的福餅說:「福餅師兄,勞煩你去找店小二討壺熱水來。剛好,我剛剛出去採買乾糧時,見到有一攤賣茶的,就買了些回來。不如,大家一起嘗嘗?」
福餅見不用再罰跪了,開開心心地就跑去討熱水了。而道有炳和衡彌兩個老頭兒,也各自理了理衣衫,重新端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
「叩叩叩。」有人敲門。
三人對視一眼,明顯不會是福餅,他從不敲門。那麼,會是誰呢?
小六看了眼兩人,起身前去開門。
」吱呀——」門開了。門後,竟然站著一絕色佳人。
男子臉如桃杏,目若秋波,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微勾。身材清瘦,一襲大紅的袍子,更顯他膚色蒼白如雪。
小六愣住,並不是因為來人長了張禍國殃民、雌雄莫辨的臉,而是因為他曾經出現在過自己的夢中。
來人並沒有因為小六的失態而惱怒或尷尬,他再次拱了拱手,含笑問道:「小郎君,請問衡彌神醫可在?」
「福包,愣著做什麼?來者是客,還不請進來?」
小六側身讓路,「抱歉,郎君這邊請。」
「多謝。」
恰好福餅也提著水走回來了,他看到裡面的紅衣男子,雙眼放光地問小六:「福包,這是師傅新收的徒弟嗎?」
小六接過水壺,又挑了些茶放進去,「不是,這位是神醫的客人。」
福餅失望地「哦」了,扭頭看了看桌旁的三人,說:「凳子不夠了,我再去拿一個來。」
說完,又跑走了。
這時,衡彌率先開口問道:「不知小郎找老夫何事?」
「在下樓七,前幾日有幸見到衡彌神醫開藥救人,深感崇敬。方才在房裡休息時,又聽到此處有爭辯的聲音像是出自您之口,所以,在下才冒昧前來拜訪。」
亂世之中,人家問他來歷,他卻將前因後果和自己的名諱都乾脆曝出,一下子讓別人也跟著放下防備。這人,小六真不知道該說他坦蕩單純,還是心機深沉。
「樓七?」道有炳捋了捋自己的長眉。
「是,在下在家中排行老七。」
衡彌問:「你找老夫,是想請老夫為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