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什麼客人?」
「這…….」南歌看了眼他們的穿著,道,「不知兩位可是在縣衙當差的?」
「在下……」
南歌瞭然。「南歌雖是煙花女子,但干我們這行也是有行規的。而且,這行規的第一條,就是不能輕易透漏恩客的身份。」
小六歉意一禮,「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南歌姑娘見諒。」
南歌微微福身回禮,「郎君無需多禮。南歌雖讀書不多,但看得人卻不少。兩位小郎君雖面生得緊,卻也不像是那魯莽無狀之人。」
「姑娘好眼光!」紀廣元插嘴道。
小六一記冷眼飛去。
南歌笑了笑,繼續道:「想來您這般急著來南歌的房間門口追問,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吧。」
「姑娘聰慧。」
「南歌雖不能透漏客人的身份,但是可以告訴兩位,他人才走沒多久。也正因如此,南歌才會剛剛收好琴具,準備想出來看看方才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走多久!
聞言,小六連忙再次一禮道了聲謝,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瀟湘館。
紀廣元看著轉眼就不見蹤影的小六眨了眨眼睛,然後又對著門前的美人兒依依不捨地道:「南歌姑娘,咱們下次再聊。」
然後也就拔腿追了上去。
「哎,劉兄,劉兄你等等紀某啊!」
這大冬天的,他都快跑出汗了。
「劉兄,你到底要做什麼啊?」紀廣元拍了拍胸口。
小六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皺眉道:「晚了。」
「什麼晚了?」
「我們晚了。」
「哈?」
「紀小郎,在下可能沒時間繼續陪您閒逛了。」
閒逛?剛剛他們閒逛了麼?
「所以,您是要和我一起去顧府,還是自己先回去?」
見她神色,這哪是詢問他,分明就是逐客啊。紀廣元嘆了口氣,實相地道:「額,那紀某改日再去顧府拜訪。」
對方話音還未落,小六道了句「告辭」,小跑著向著顧府的方向走了。
紀廣元的手在袖袍中摸了摸,然後也嘆著氣離開了……
「公子!」
問月軒內,顧子辰似乎正在和文竹、景天說話。
「公子。」小六徑直走了過去,語氣焦急地道,「公子,我剛剛在瀟湘館見到汕懷的那個莊飛了。而且,我仔細確認了,他嘴角的痦子不是作假。」
言下之意就是,這莊飛定有一個兄弟,那就是那個商隊的莊管事。
「嗯,剛剛聽景天說了,梁彥帶了一個殺人犯去刑部。而且,那人殺了花娘?」
小六點頭。「那被刑部侍郎的人不止殺了花娘,還殺了兩名常年跟在花娘左右的打手,武大和武二。」
她皺眉想了想,又道:「公子,可是我覺得那人有些面熟。」
「面熟?」
「嗯。雖然他面上黑紅,讓人看不清真實長相。但是,那如將士的氣勢,和看透卻看不慣人情冷暖的眼神,真真是像極了那個汕懷縣令,謝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