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似乎都脫不開瀟湘館。
「叩叩,叩叩,叩叩……」食指和中指周而復始地敲擊在桌案上。
紀向之和南歌,南歌和花娘,花娘和莊飛,莊飛和莊管事,莊管事和蒙面男子,蒙面男子和紀向之……
男子清冷幽深的眼中寒意凌然。
這根本就是個一環扣一環的大局。
那麼,鄧淵和牧無諱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他們的爭執,到底是否是外人看到的那般為了美人南歌這樣單純?還是,這件事情的重點是在於牧無諱?牧無諱,赫連靜……難道是北卑皇帝,赫連甫誠?
「今日驛館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聽說,驚羽公主又進宮了。」
「哦?這次是為了什麼?」
「好像是,還禮。」
「還禮?」顧子辰意味深長地笑道,「這個藉口倒不算牽強。」
「主子,這鄧淵和牧無諱真的還會再打一架嗎?」
「不會了。先不說鄧淵背後是鄧縉,就說這牧無諱身為北卑使臣,也不能在東啟被人傷了去。畢竟,這聯姻之事只進展到了一半,王稽又怎會讓人壞了他的好事?」
文竹瞭然。這兩人初次大打出手,可以算是意外。若是還有再次,則不知道會被有心人傳成什麼樣子。鄧淵落敗,丟的是東啟的臉面,牧無諱受傷,就是打了北卑使臣的臉面,左右不論誰受傷這和親之事怕也是要黃了的。
說道和親,文竹忽又想到之前小六同他說的話,便開口問道:「主子,這驚羽公主最近和太子走得甚近,她是不是真的會成為太子妃?」
「太子妃,那可是未來的國母。你覺得,王稽會讓一個北卑來的公主做東啟未來國母嗎?更何況,赫連靜的背後一無兵、二無權。」
「北卑皇帝不是很疼寵赫連靜嗎?」
「天子的疼寵,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屬下明白了。」文竹不由後背發涼。心中則再次感慨小六的通透,她怕是早已經看透了這些彎彎繞繞,才會說出和親公主不一定是要嫁給太子這番話。
……
歷經五日晝夜不分的趕路,小六和決明終於到達了始安。此次他們入住的,是之前遇到道有炳、福袋、福餅的客棧。
「小六你早些休息,我先去採買些後續需要的東西。」
小六點頭。「對了,決明,你有潯陽的消息嗎?」
「沒有。不過,想來主子會將一切都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小六有些失落地,但還是淡笑著說了句:「我知道。」
決明剛想離開,又反身回來對桌前的少女道:「不過我收到了青影的傳信。」
「青影?是楊祚那邊有消息了?」
「青影說,日前楊祚已率士兵退居臨州城中修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