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辰輕笑了聲,放下手中毛筆,輕描淡寫地道:「誰說王榮可以繼位了?」
景天和文竹大驚失色。
若是王榮不是未來的皇帝,還能有誰?難道,他們主子自己想……
景天、文竹立即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雖然,主子的很多行為他們還看不透,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主子或許的確是想顛覆王稽的皇權,不過並不是因為他自己對這東啟的皇位感興趣,而是單純的看王稽不順眼。
文竹說:「主子,您是說這太子可能會換人?可是,東啟這適齡的皇子並無幾人啊。」
「在亂世中,什麼是說得準的?」燭光下,男子絕美的側顏有一種近乎虛幻的俊逸。
景天道:「可是主子,那王稽囚禁聖女,為的不就是他們王家的皇權永固嘛?」
皇權……
顧子辰不由想起了前世那數千慘死的無辜嬰孩,滿目嘲諷地說:「是為了王家的皇權沒錯,但也有可能只單單是為了他王稽自己。」
「為他自己?」景天不太明白。
「你們還記得寧遠是為何事死的嗎?」
「冒充神醫衡彌,愚弄陛下。」景天回。
文竹卻道:「傳言稱,衡彌不僅能醫死人,肉白骨,還深諳延年益壽之道,他本人更是雖已入耄耋卻面若頑童。」
景天突然也明白過來,問道:「主子,難道這傳言所說的是真的?」
「傳言是真是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人相信。」顧子辰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白了,這王稽恐怕就是那個信了傳言的人。
顧子辰將方才寫好的信折好,遞給文竹道:「文竹,將這封信傳給赤影,讓他們也了解一下最近潯陽發生的事情。」
「是。」文竹雙手接過信,他知道,主子所說的「他們」主要是指小六,他是想小六雖身在臨州,仍可了解潯陽這邊發生的一切。
「最近北卑的那位驚羽公主往東宮跑得很勤啊。」
「回主子,那河西王牧無諱和車騎校尉鄧淵也往瀟湘館跑得很勤。」
「那位南歌姑娘什麼態度?」
「看起來是和牧無諱更近些。」
顧子辰眸色微深,道:「哦?那就有意思了。」
「誰說不是呢,鄧淵最近好像一下朝就守在瀟湘館的大廳,生怕佳人被他人『拐走』似的。」
片刻後,顧子辰緩緩說道:「看來,我要再去一次紀家了。」
「屬下明日一早就幫您送訪帖去。」
「不用了,我今夜過去。」
「您要夜探紀家?」
「是時候去見見魏澤了。」
文竹瞭然,扭頭看向景天道:「景天去將莫非帶來吧。」
「啊?」景天先是一愣,然後立即點頭,「哦,屬下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