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睜大了杏眼,「短處?」
扭頭看向不置可否的顧子辰,心道,公子哪裡有短處了?
「是啊。這顧賢弟就不用說了,清冷淡漠、難以靠近,聰明絕頂卻腹黑的很。你別看他常常一副淡笑模樣,豈知他心裡都在盤算著怎麼將那些看不順眼的人抹平了。」
「這算是短處?」
「不算嗎?」
「公子常眉目含笑,是因為他長得太過清冷矜貴,這不是難以接近,反而更凸顯了公子的溫柔、體貼。」
「溫柔……體貼?」紀廣元差點被口中的酒水嗆死,「柳兒姑娘怕不是一葉障目,或者被鬼遮眼了吧?」
「紀小郎,可聽過吃人嘴短這句話?」
紀廣元嘆氣,他怎麼忘了情人眼裡出西施?他在這問月軒實在是人少勢弱……人少示弱啊……
決定不再糾結顧子辰的問題,繼續道:「說到那左丘止身為西陵國師,更是佛性極高,博愛天下,唯天下而存,不為世事動容,不為疾苦寒心。」
小六再次疑惑,「這……也不算是短處吧……」
「算啊!他一個形同和尚的人,連七情六慾都沒,那不是等於白瞎了他那張天賜的好臉了嗎?」
好吧。小六無力反駁。
「還有,還有那個樓席兮,身為南詔的七皇子卻爹不疼、娘不愛,最可憐的是還不能人道……哎,想想紀某都同情他。」
「有傳言稱他的宿疾已然被治好了。」
「那也是曾經不能人道,你怎麼知道以後有沒有可能復發?現在有無什麼遺留之症?」
紀廣元忽地挑眉,問道:「誒——柳兒姑娘你怎麼總是和紀某唱反調啊?」
「柳兒只是實話實說。」
「我知道了,你這是記恨紀某剛剛說了顧賢弟的壞話了,是與不是?」
小六覺得,這人,怕是喝得有些多了。
也不等對方回話,紀廣元就再接再厲道:「對了,還有那北卑公冶逸,雖然長得極好,卻是一罪臣之子,本該被烙上『奴』字,卻因一好男風的權臣看上他的皮囊,雖免了烙刑去,卻是委身於人。後來,他也沒了曾經貴家公子的傲氣,雖從那權貴府中離開,卻乾脆開了間青樓,自己當起了老鴇。這算不算短處?」
看著目瞪口呆的小六,紀廣元笑道,「這回——柳兒姑娘沒話說了吧?」
男老鴇……
「這……的確是有些……」
紀廣元大掌一拍,道:「是吧,說來說去這四國四大公子,當真就還咱們顧賢弟堪堪得以託付終身。柳兒姑娘,你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