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辰若有似無地瞥了眼桌上的東西,問:「還順利嗎?」
小六點頭,「還順利吧.至少,應該是沒被認出來。」
「辛苦了。」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那紀向之。呵呵,公子,您不知道,我剛剛還撒了一通惡氣呢。」說罷,她還捏了捏小拳頭。
想當初在渝州這人還說要將她的眼珠子挖出來呢,哼,這回可算載到她手裡了。
顧子辰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將這人交給小六審,其實就是為了讓她出氣的。
這時,小六將懷裡的字條掏出,道:「公子,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善於用扇子的殺手,竟然會是紀向之,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他隱瞞得很好。一個病秧子的身份,自然而然不用常常出門,見到過他的人也就少之又少。呵還真是費盡心思。」顧子辰中肯地評價道。
「他是在紀廣元被救出時就逃去了逸國公府的麼?」
「應該是。若不是這次咱們弄得動靜大些,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出他來。」
「可是公子,我看他卻不怎麼像是逸國公的人啊。」
「怎麼說?」
「您看,起初我們都沒說話呢,他就先主動自報家門了。後來更是,我就隨意說了那麼幾句,他就表示願意賣主求榮。嗯我覺得,紀向之這般作為,委實不像是個被精心培養出來的殺手,反倒像是.受命故意同逸國公牽扯上關係般。」
「也不盡然。」思忖片刻後,顧子辰卻搖頭說道,「如你所說,他這作態實在是有些刻意了。」
小六皺眉。
確實,若紀向之真的是同渝州顧家、莊氏商隊、瀟湘館、乃至國公府都有關的重要人物,想必他知道的東西一定很多。那麼,他的心思城府也必定不會單純到哪裡去。這樣的人,又怎會隨意出賣主子?那麼,他是故意這麼做,反其道而行之,好讓她們認為他是在抹黑逸國公。所以,他真正的主子,當真就是王敦?可是,他又怎麼確認,劫他的人,真的可以看透這一層?若是沒看透,豈不是就弄巧成拙了?
「公子,您是說紀向之在賭?」
顧子辰搖頭,「他是個聰明人,但是事出突然,也會有考慮不周的時候。更何況,再聰明也要根據自己掌握的線索,才能作出正確的決斷。而他現在,恐怕確實還對咱們一無所知呢。」
「那公子,我們要怎麼確定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呢?」
「魚兒丟了,急的應該是養魚的人。更何況,這還是一條關係重大的肥魚。」
小六豁然開朗,是啊,比起他們,真正的幕後之人才應該著急呢。
「所以.我們就先靜觀其變?」
「不,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畢竟,時間緊迫。」
時間緊迫?
小六忙問:「是夫人那邊」
「不是。」顧子辰打斷了她的話,「是我答應了你師傅道有炳,兩年之後端午會去西陵與之相見,所以,在此之前東啟的事情我要快些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