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樂沂不由深深呼了口氣,果然之前是她杞人憂天了。還有她那七弟,真是竟會說瞎話。
還好,到送壽禮的環節時,樓席兮倒是沒有掉鏈子。他拉著樓樂沂送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金絲繡的百花爭艷的錦褥和明黃緞底百鳥朝鳳神錦衾。
錦褥和錦衾用的都是上好的冰蠶絲所織,剛好現下署月將至,想必定是十分清涼受用。
而且,褥衾的捻金鳳彩中還有樓樂沂親手寫的壽字為暗花,左右兩邊還綴了數百粒大小相同的珍珠。在這世上,樹葉都難尋兩片相同的,而那數百顆不論色澤還是大小都相差無幾的珍珠想必更是難尋。
樓席兮還說,那些珍珠還泡了半年怡情益身的藥酒,所以在使用褥衾時,珍珠碰撞,除了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還能散發出有清幽的藥酒香。
巫後聞言大愛,更是當夜就與巫王一同試用了一番.
隔日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樓樂沂就被芫花的聲音給吵醒了。
「公主公主,快醒醒,快醒醒,衡彌神醫來了。」
樓樂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問:「你說誰來了?」
「衡彌神醫。」
芫花連忙將樓樂沂扶起,「您快起來洗漱吧。」
「衡彌神醫來做什麼?」
「或許是給您看病?」
「我有病嗎?」
芫花抓了抓頭,理所當然地道:「嗯——既然神醫都來了,您應該就是有病的吧。」
「你才有病呢!」樓樂沂捏了一把小丫頭腰間的嫩肉,斥道。
「哎呦喂,公主,奴婢這不是也不知道嘛。您先起來,然後自己去問問看神醫,不就知曉了?」
「哼,你個小丫頭,本宮要你何用?」
芫花不服氣地嘟囔:「怎會沒用?芫花可會梳妝盤頭了。」
「是是是,有大用了,就連你家主子走失了都不知道去尋。」
「嗯?可可奴婢有在宮門口等啊,還等了好些個時辰呢!又渴又餓的」
「你還委屈上了,守株待兔這法子是還要本宮誇你不成?」
「公主,是您自己說的,難得沒人跟著,想好好逛逛不是麼。」
樓樂沂再次揚了揚自己的手,威脅道:「還敢頂嘴?」作勢又要向著芫花腰間捏去。
小丫頭連忙告饒道:「不敢了,不敢了,芫花不頂嘴了!」
樓樂沂這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道:「行了,梳洗吧。」
「哎。」
「稟公主,七皇子來了。」這時,又有下人在門外稟報導。
銅鏡中的樓樂沂疑惑蹙眉,「七弟?」
她可記得昨日母后壽宴她這七弟喝了不少酒,最後還是被下人給抬回去的。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醒了?該不會是跑到她這裡來耍酒瘋了吧?
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稟公主,東啟使臣求見。」
「誰?」
「東啟使臣,劉頡。」
「劉頡?」
芫花小聲道:「公主,就是那位東啟正值盛寵的儷貴妃的兄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