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樂沂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的聲音搖散後,道:「我是說,你啊,就像是咱們南詔的國花花語所述的那樣,嚮往自由飄逸,瀟灑自在的日子。」
聞言,男子嘴角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道:「呵呵,是啊鶴望蘭代表自由飄逸,瀟灑自在就是想去哪裡便去哪裡,對生活有著無限的熱愛,以及對自由灑脫的一種追求。哪怕只有花開一朵,也艷麗異常,生機勃勃,不會讓人感到孤獨.」
隨即,他收起眸底的情緒,扭頭促狹地看向身旁的女子,笑呵呵地說道:「其實——『柳』又同音『六』。六姐可知,你這送柳與我,也等同於是將自己送與我了。」
「說什麼胡話呢?」
樓樂沂再次揮拳向其打去,這次樓席兮卻是大笑著閃開了。
「哈哈哈哈,而且,世人都說紅花配綠葉,六姐你不覺得,如席兮這等人物就應該與世間最漂亮的柳枝兒相配嗎?」
樓樂沂忽然就察覺了他眼底的落寞,傾身向前,擔憂地問道:「七弟,你到底怎麼了?」
「無事。」
「席兮。」
男子唇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他一字一頓道:「我只是……想母后了。」
「母后?想母后去見不就是了?還是,你要六姐現在陪你一起去?」
樓席兮拉住樓樂沂的手腕,使她再次坐回。「不急,我還沒喝夠呢。」
「你真是……也老大不小了。」
「是啊,也老大不小了。」另一支手捏向樓樂沂皺起的小臉。
「手手手!」樓樂沂連忙打掉在自己臉頰上作亂的大掌,嗔怒道,「哼,今兒看你喝多便罷了,若再有下次,看阿姊怎麼修理你!」
「噗嗤!阿姊——」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不是你阿姊嗎?」
「你想當我阿姊?」
「這又是什麼胡話?我看今日就到這裡吧,你趕快去偏殿休息休息。」
樓席兮握著少女手腕的手又緊了幾分,「你陪我?」
「陪你作甚?看著你呼呼大睡?」
「嗯。」
「……」
「好不好?」
樓樂沂蹙眉,「你今日,當真奇怪。」
「奇怪麼?可是,我卻覺得自己此刻十分痛快,好像好久沒有這麼像個人一樣了。」
大掌順著少女的手腕滑下,指尖輕輕撫過她掌心的疤痕,「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偏遠的小漁村,出生了一對雙生姐妹花。那時有傳言說,雙生為陰,陰氣太重,小可禍家,大可禍國。但是,她們的父母不忍將其中一個女兒沉河。商議後,兩人便決定對外宣稱只生了一個孩子。自此,姐妹兩個便需要輪流以一張臉,一個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
「伴著時間的推移,姐妹兩個都長得極其嬌艷動人。有一次,姐姐外出採買年貨時,不幸遇到了見色起意的狂徒,還好多虧一陌生公子出手相助,得以擺脫,有驚無險。」
「英雄救美的戲碼人人都愛看,更何況那公子長得也是儀表堂堂。一來一回見,兩人慢慢相互有了好感。再後來,公子想要帶姐姐回自己的家鄉,姐姐本不舍離開,但又想到,若是自己偷偷走了,從此以後妹妹就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見人了。於是,她便同意了公子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