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樓樂沂與芫花先是對看一眼,然後將頭扭向了衡彌。
衡彌攤手,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三個字:「桃花劫」。
桃花劫?
樓樂沂抿唇憋笑,再掃了眼滿身肥油的婦人,和幾步外面無表情的男子。心道,呦,想不到那謝衍來我南詔一趟,還能把終身大事給解決了?倒真是佳偶良緣,可喜可賀。
「無憂公主來了?」謝衍似是察覺了這邊的人,開口道。
誰知,胖婦人卻以為他在忽悠自己,叫道:「什麼公主?哪裡來的公主?謝公子,你好生心狠,騙了奴家的情不說,此番竟是還要愚弄人麼?」
「謝某何時騙過你的情了?」
「就是前幾日,你來尋人幫你修葺石牆的時候啊!」
婦人抹了把鼻涕,扯著嗓子不依不饒道:「你明知道奴家那短命的丈夫早亡,還跑來尋他給你修牆,豈不就是他人說的什么喝多了……什麼不要酒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樓樂沂提醒。
「沒錯,就是這個!」婦人回頭,看到門口的俏麗少女忽地一怔。還真有人來了?
「你是——」
樓樂沂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爾等是同衡神醫一道兒的,大姐您繼續。」
婦人又瞥了眼鶴髮童顏的衡彌,心中唾棄,哼,什麼神醫,多半是個騙子。若真是神醫,怎會連他自己兄弟的眼睛都治不好?
婦人不再看這些人,繼續對著謝衍質問道:「你說,奴家說的對與不對?!」
「不對。」謝衍斬釘截鐵道,「謝某初來乍到,自是不知道你夫君已逝的事情。那日也只是打聽著附近最好的工匠出於你家,便就尋了去。」
婦人聽不進去他的話,上前兩步,伸手就要去抓謝衍的手臂,幸得被其躲開。
「請自重。」
「哎,我知道你們這些外來的小公子們面子都薄。你看,我不嫌棄你眼瞎,也不嫌棄你沒錢,你還害羞做甚?」
她拍了拍高挺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嘿嘿,謝公子,若是此番你從了我,我定會一心一意,好吃好喝地養著你。」
桃木棍擋住婦人又欲撲過來的肥胖身子,謝衍冷冷道:「你若真心如此,那麼,便先處理好自己的姘頭再來與謝某商議吧。」
聞言,婦人的大臉倏地漲紅,辯駁道:「謝公子!你,你在胡說什麼?!」
「每逢雙日亥時的三聲狗吠,單日的四道蟬聲……」他點到即止。
婦人頓時冷汗涔涔,左右看了看,小眼一橫,氣急敗壞道:「好哇,你!你!沒想到你這小公子,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卻在這裡空口白牙,故意敗壞我一寡婦的名節!哼,你給我等著!」
然後,婦人用力跺了跺腳,狠狠「呸」了口吐沫跑也似地離開了。
好戲落幕,樓樂沂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
「看夠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樓樂沂總覺得謝衍對她說話的平淡語氣中,多了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
「還沒。謝公子怎地不乾脆多演一會兒,讓本宮看個盡興?」
「下次。」
樓樂沂驚訝挑眉。
「下次,在下與公主會多堅持幾個回合。」
「……」
芫花將頭靠近樓樂沂耳邊,輕輕道:「公主,這謝公子是在調戲您嗎?」
「噓——」樓樂沂撇過頭,「小點兒聲,這傢伙的耳力可極好。」
言罷,樓樂沂果然就瞥見了男子唇邊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