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以為衡彌出的謎面會是如明月當頭天馬行,打一字,這種小兒科的字謎。卻沒想到,竟然是這般的難?
「八弟,你說……這謎底應當是什麼?」
「是什麼?」樓延風理所當然地反問。
聞言,小六倏地就睜大了她那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樓延風再次問道:「是啊,是什麼呢?」
意思就是,我問你,就是要你回答。到頭來,你怎的又反問起我來了?
樓延風尷尬地清咳了聲,然後擰眉陷入了沉思。
然而,任他絞盡了腦汁,都覺得毫無頭緒,一時便更加尷尬了。
其實,之前身邊下人曾和他說起過樓樂沂答題的事情。只是那時他滿是不屑,便沒在意,也就沒認真聽。所以,此刻他根本就不知道樓樂沂回答的謎底是什麼。而現在,更令他頭疼的是這人卻讓他來回答,他又答不上來。
樓延風漲紅著臉道:「現在的問題是衡彌沒有來宮中幫母后診治,與起初你答的謎底是什麼又有何關係?」
「自然有關係了。」小六道,「八弟你看啊,起初神醫出給無憂的謎題被無憂輕而易舉地給解了,若是換作是八弟,你會不會覺得顏面有失?」
衡彌會不會顏面有損樓延風不知道,但是他聽著樓樂沂說自己輕而易舉就把剛剛那題答出來了,他倒是覺得頗為沒臉。
「所以呢?」
「所以,照常理衡神醫接下來定會想出一個更為難些的謎題啊。」
「……」
「所以說,八弟你是錯怪這小公公了哇。他啊,不是不願意將衡神醫請來,而是當真請不來。」
少女言辭清晰,字字在理,瞬間就讓之前一直對她咄咄相逼的樓延風沒了話。就連巫王都忍不住抬眼看向少女姣好的側臉。
樓延風看向腳邊的宮人,「無憂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那宮人以頭抵地,恭敬地回道:「不瞞太子殿下,其實衡彌神醫聽到奴才的來意後,那所謂的謎題根本就連說都不曾說。雖然,奴才沒讀過什麼書,也沒什麼學問,但是為了巫後的安危還是願意一試的。可是,神醫卻說了,歷來要他出手,必須是被救治者親自回答問題,再不然也要是至親之人代答。所以,奴才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下人,著實是連聽題目的資格都沒有。」
「可惡!當真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樓延風怒不可遏道。
小六眼底划過一抹暗光,「八弟,神醫之所以被稱之為神醫,自然是因為其出神入化的醫術被世人所認可。如此之人,確是有狂妄的資本啊。」
「哼,可是他如今還身在我們南詔的領土。」
小六微微挑眉,看了眼垂眸不語的巫王,繼續道:「所以呢,難道你是打算利用權勢脅迫不成?」
「是威逼利誘。」樓延風糾正道,「正所謂恩威並用、軟硬兼施、雙管齊下才乃成事之法。當然,本宮自然不願一開始就與其撕破臉面,只是若當真好言相勸不成,那雷厲的手段便就免不了了。」
聽完,小六忍不住唇角微彎。「八弟這說的是治國之道吧。」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