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子辰正悠然地坐在窗邊喝茶,仍舊一襲墨袍,一根銀簪,一張鬼面。清冷的視線望著窗外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一言不發,似是在觀察什麼,又似是在等誰一般。
而坐在他對面的小六,則是正雙手托著肉鼓鼓的腮幫子,光明正大地欣賞著面前的男人。看著看著,她還會無意識地咧一下嘴角,或是咽一下口水。
「小六。」
「嗯?」
「好看嗎?」
「什麼?」
「我。」
小六眨眨眼,「嘿嘿,好看。」
顧子辰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移到女子瑩白淺笑的臉上,「先不要看了。」
「為什麼?」小六不解。
「我在思考事情。」
「您思考您的啊,我不說話。」
顧子辰抬手,輕輕敲了下少女的額頭,無奈道:「你這般看著我,叫我如何能專心?」
小六一愣,什麼意思?公子竟然會不能專心?還是因為她?
忽然之間,小六覺得鼻尖撲來了一股熱氣,她抬眼的瞬間便撞進了一雙深邃的黑眸。
「公子,你.你在做什麼?」
「看你。」顧子辰似笑非笑地回。
男子呼出的氣息燙得她小鹿亂撞,她羞澀地垂眼,問:「看我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想看看。你不是在想事情麼,繼續。」
咬了咬下唇,小六磕磕巴巴地嗔道:「公公子」
此時的她早已從腳趾到手指尖全部都僵住了,腦袋也不能運轉了,還如何想什麼事情?
顧子辰不再逗她,坐回自己的座位後,淡笑問道:「現在明白了?」
小六雙手不自然地揉著衣角,點頭,「明白了。」
這時,緊閉的房門被敲響了。「叩叩叩——」
伴著木門被推開,進來的竟然是許久未見的紀廣元。
他仍舊儀表堂堂,腰間也依舊別著他原先的那支玉簫,只是眉宇間卻多了些成熟、老練和疲憊之態。
紀廣元看到小六後,也眼露是驚喜,「喲,柳兒姑娘?」
小六站起,微微福了福身道:「紀小郎,許久未見,一切可好?」
紀廣元徑拱手回了一禮,憋嘴道:「柳兒姑娘仍舊明艷動人,不過紀某可就是一言難盡咯。」
說完,他徑直坐到了小六與顧子辰中間,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後,僅喝了一口便對著顧子辰哭訴道:「賢弟啊,你可回來了。為兄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紀兄的事情,在下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