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是皇室的?」話音剛落,道有炳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枉他比福包多活了幾十年,怎麼就又著了她的道兒,不打自招了呢?
「嘻嘻,您先和徒兒說說那來的是何人,然後徒兒再告訴您,徒兒是怎麼猜出來的,如何?」
道有炳滿是血絲的老眼憤怒圓睜,「好哇,你這是在威脅為師嗎?!」
說罷,他嗖地背過身子,氣鼓鼓地道:「哼,老道我什麼人沒見過,你這小丫頭休想再從老道我這裡套出半句話來!」
小六努嘴,「師傅何須這般小氣?反正來的又不可能是二師兄,況且西陵皇室不就那麼些人,就算您不說,我數一數,篩一篩,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怎麼就不能是你二師兄了?」
「明擺著的啊!若是二師兄來了,以您那愛顯擺的咳咳以您那愛護徒兒的性子,又怎麼會藏著掖著?定然,在二師兄來前的一個月,您就已經昭告天下,自己的得意門生要來東啟了吧。」
道有炳微微側頭,語氣幽幽地道:「福包啊——為師耳朵有些聾,你方才是說誰愛顯擺了?」
小六吞了吞口水,裝傻充愣道:「啊?您聽錯了!福包是說,二師兄那樣風姿綽約,視外物如糞土的人,怎會願意喬裝?而且,就算二師兄願意,他那周身與生俱來的佛氣怕也是藏不住的!」
少女討好話字字打到了道有炳的心坎兒。
道有炳張了張嘴,最後只得忿忿地吐出了兩個字:「精猴!」
「嘿嘿。」
小六又笑嘻嘻地拉了拉道有炳的袖角,撒嬌道:「師傅~您就再透露一些給徒兒唄?」
「哼!」
「不然,您就簡單說說,大師兄如今身在哪裡?為什麼您之前好像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符咒,卻又找不到他的人?為什麼如今公子會知道他的存在?為什麼您要和公子聯手才可將大師兄『揪』出來?為什麼.」
「好啦好啦!」
道有炳打斷她的話,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耐煩地道:「呱呱呱呱的,吵得為師腦仁兒疼。」
小六連忙聽話地閉嘴,然後抱著凳子往道有炳身側蹭了蹭。如只小貓兒一般,忽閃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面含討好的笑意。一副您請慢慢說,我洗耳恭聽的乖巧模樣。
道有炳白了她一眼,心道,這乖順樣子還真是能唬人。
於是,他嘆了口氣,先將桌上的銀子係數收到懷裡後,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你大師兄.姓赫連。」
赫連!
那不是,北卑的國姓嗎?
若是她記得沒錯北卑皇帝就叫赫連甫誠。而且,他好像有個弟弟,名喚赫連君祺,也就是如今深得王稽寵愛的靜妃——赫連靜的父親。
福氣赫連君祺赫連君祺福氣
難道,大師兄就是赫連君祺?
可是,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師傅,大師兄他還活著?」
「廢話,若是死了,為師還怎麼揍他?」
「那」
「行了行了,該說的不該說的,老道都說了。其餘的一千八百個為什麼,你去問那姓顧的小子吧。」
說完,小六就被道有炳提著衣領給丟出了廂房。
「嘭!」
伴著道有炳的房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小六連忙後怕地捂住胸口,並在胸前那兩顆柔軟的小麵團上,愛惜地摸了摸,又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