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皇后即派人來叫蕭妃,蕭妃不知怎麼回事,有心不去,又礙於她是後宮的主宰,只得勉強去了。到了中宮,王皇后果然寒臉掛霜,也不讓坐,坐在那裡陰陽怪氣地說:“蕭妹妹,你劃得一手好船啊!”
“皇后有什麼吩咐,儘管說。”蕭妃也不是善碴,站在那裡直愣愣的,說話也硬梆梆的。
“你竟敢撇下宮人侍衛,讓皇上坐你劃的船在西海池上泛舟,你好大的膽子。”王皇后拍案叫道。
“泛舟又怎麼啦,我是皇上的淑妃。我們一家三口劃划船又礙誰什麼了。”
“一家三口?”王皇后張開嘴,“哦呸!說出來瘮得我牙疼。”
“牙疼是你牙不好。”蕭妃毫不示弱。
“大膽!你竟敢在我中宮撒野。來人呢,給我掌嘴二十。”
幾個太監和宮娥跑過來,摁住蕭妃,對著她的嫩臉,劈里啪拉,一五一十地打起嘴巴來。
蕭妃掙扎著,披頭散髮地哭叫著:“我有何罪?你叫人打我。”
“哼,”王皇后坐在座位上,手指著蕭妃說,“你擅自帶皇上划船,其罪大了,萬一翻了船,死了你娘倆事小,一旦皇上有個什麼閃失,滅你九族都不解恨!”
“你公報私仇,我要稟告皇上。”
“告去吧。今天逮了你這個錯,打的就是你,你平日仗著有一張大肚皮,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可憐蕭妃一張俏臉,布滿了手指印子,一張櫻桃小口也不櫻桃了,蓬蓬勃勃地腫脹得老高。
中午,李治吃完飯後,正在翠微殿歇息。小素節來了,他站在李治的床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嚶嚶地哭著。李治急了,扳著他的小肩膀,連問數遍,小素節才說:“我阿娘快要死了。”
“什麼?”李治大吃一驚,“你這話從何說起?”
“中宮皇后不知何故把我阿娘暴打了一頓。我阿娘說不打算活了,不能照顧我了,攆我來跟父皇。嚶嚶……我沒有阿娘了。”小素節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著。
“獨孤及,速去西宮蕭淑妃處。”李治在床上叫著。
獨孤及慌忙過來,伺候李治穿上鞋。幾個人不顧中午太陽毒,急急地趕往西宮蕭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