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間找不到捆繩,當即解掉李義府的扎腰帶,才把他捆起來。李義府嚇得臉臘黃臘黃的。心說,壞了,今次這一賭不要緊,可輸得光光的,巧不巧小命也得搭上。都怨那個外號叫“智多星”的王德儉。“王德儉啊王德儉,我可讓你坑苦了。”
“你罵誰你罵?”李德昭照李義府的腰上就踹了一腳,“到現在你還敢罵,你活得不耐煩了。李義府,給你的臭金條。”
李德昭把四根金條重又塞進李義府的口袋裡,說,“李義府,洒家可從來沒收過你什麼金條。到了皇上那兒,你要敢亂咬,沒你媽的好果子吃。”
這李德昭是一個身懷武功的太監。這一腳踹得可不輕,李義府覺得一個腰子都讓他給踹掉了。豆大的汗珠從額上直往下淌,只得任兩個侍衛提著走,跟提死狗似的,功夫不大,跟提到了兩儀殿。李義府已是鞋也丟了,衣服也破了,滿頭滿臉都是土,跟土驢似的。
“李愛卿,你這是怎麼啦!”李治皇帝從御案後跑過來,備覺驚訝,責備李德昭,“小德昭,這是怎麼回事?誰讓你把他捆上的?”
“皇上,這,這不是您的意思嗎?”李德昭這時才感覺有些不對頭。
“朕讓把他叫來,又沒讓你捆來。快把朕的李愛卿放了。”
兩個侍衛看出苗頭不對,忙把李義府的綁繩給解開了,又替他系上腰帶,拍打拍打土,整理整理衣冠,李義府這才像個人似的。
“李愛卿,你受苦了,是他們誤會了朕的意思,朕本來是請你來的。”李治扶住欲跪地磕頭的李義府,不讓他跪倒。又讓人拿來一個板凳讓他坐。
旁邊的李德昭等三個黃子還惶惶地站著。李治不禁來了氣。“滾,你三個給我滾,回頭再找你們算帳。”
三個人滾到門外,兩個侍衛合力把李德昭揍了一頓不提。單說李義府見皇上和顏悅色,對自己這麼好,知道那奏書起了效果了。於是揉著腰,對李治說:“皇上,臣的奏書您都看了吧,有不對之處,還請皇上多多賜教。”
“嗯。寫的不錯,看得出是個大手筆。不過,朕問問是誰教你寫的?”
“是臣自己想的,並無他人所教。”
“愛卿既然這樣想,不知其他朝臣都怎樣想的。”
“大部分朝臣也都是一樣的心情,都想擁戴武宸妃為皇后,只不過臣捺不住義憤,率先上表而已。相信不久,這樣的表章會越來越多。”
“李愛卿真乃朕的貼心忠臣,可惜有個別人反對此事啊。”
“食君祿,即為君分憂。皇上為太子時,臣就追隨皇上。臣理應率先站出來。”
“好,好,朝中能多幾個你這樣的忠臣就好了。”高宗李治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問,“李愛卿,你現在在中書省乾的怎麼樣?”
問到這裡,李義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眼淚“吧嗒吧嗒”地就下來了,萬分委屈地說:
“皇上,這中書舍人我馬上就幹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