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宮裡,太子成婚的儀式也基本上準備就緒,按武則天意思,大災之年,不宜鋪張浪費,婚禮儘量從節儉的角度出發,也不通知外國使臣,也不允許四方州府上貢。只是簡單地舉行個儀式,在宮裡小範圍地擺幾十桌酒宴。高宗覺得有些寒酸,但耐不過武則天的據禮相爭,只得同意了禮部的一切從儉。
長安到洛陽只幾日的路程,太子弘和人馬徑直開進了洛陽宮太子府,然後太子弘連衣服都沒換,水也沒喝一口,就徑直來見父皇高宗李治。高宗一見愛子,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他疼愛地看著儒雅俊秀的太子弘,嗔怪他說:
“弘兒,來到宮裡,也不先歇歇,就來見朕。”
“父皇,此次召我來洛陽,是不是要給我成婚?”
“是啊,身為一國太子也該成婚了,訂的是禁軍裴將軍的女兒,聽說也是一個知書達理,善於持家的好女子。”
“成婚也應該安排在長安,長安是國之首都,名正而言順。”
“你母后只願意住在洛陽,弄得朕和文武百官也跟著來洛陽,弄得洛陽反成首都,長安成陪都了。”
“父皇,眼下我還不能成婚。”
“什麼,不成婚?禮部已把婚禮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再說,你年齡也不小了,今年虛歲都十八了,有些比你小的王子們也都成婚了。”
“父皇,還有三十多歲的公主沒有成婚呢。”
“三十多歲的公主,誰?你哪個皇姑?沒有啊。”
“不是皇姑,是皇姐姐,是父皇你的親生女兒,宣城和義陽!”
“宣城和義陽……哎--是啊,如果她倆還活著,如今也都三十出頭了,可惜她倆天不假命,十一、二歲就得一場急病死了。”
“父皇,誰告訴你,兩位姐姐病死了?”
“誰?我忘了,大概是掖庭令吧,我說去看看,你母后怕我傷心,不讓我看,哎,過去的事了。”
“父皇,下午我想請您和母后到兒臣那裡去吃一頓便飯,兒臣從長安帶來父皇最愛吃的‘暖寒花釀驢蒸’。”
“好,好。你母后又去侍中省了,她一回來,朕就和她說。”
“兒臣就先回去安排,請父皇和母后一定光臨。”
“一定,一定。哎,多麼孝順的孩子。”高宗望著轉身而去的太子弘由衷地讚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