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找我有什麼事?”薛懷義從床上欠起身子問。
“奴家不知,這裡有公主的親筆信。”說著,一侍女從袖筒里掏出一封散發著女子清香的粉紅色紙箋。
薛懷義接過來,在鼻子跟前狠勁地聞了聞,展開紙箋,但見上面一個一個的蠅頭小楷,薛懷義不識字,鬧不清上面寫的是什麼,說:“這寫的是什麼鳥字,我一個也不認得。”
“公主讓薛師仔細看。”侍女說道。
薛懷義揉了揉眼,展開香箋,仔細觀瞧,果見天頭處有一個紅紅的唇印,薛懷義眉開眼笑,喜得心尖亂顫。
“太平公主希望薛師馬上就到瑤光殿相會。”侍女在床前輕聲說。
“好,好,好。”薛懷義一掀被子,跳下床來說:“你倆先走一步,我馬上就去。”
薛懷義特意把臉洗得白白的,換上一身新衣服,帶上一幫嘍羅侍衛,騎著高頭大馬,吹著愉快的口哨,向皇宮瑤光殿而來。
來到午門,把門的羽林軍見是常來常往的薛師,忙打一個敬禮,揮手放行。到了第二道門,內宮玄武門,按規定,薛懷義的騎從都得留下,只有薛懷義才能進去。
玄武門內,早有太平公主的乳母張氏等在那裡,見薛懷義來到,忙迎了上來。薛懷義認得張氏,說:“可是等我的?”
張氏彎彎腰,行個禮,說:“請薛師隨我來。”
薛懷義跟在張氏後邊,大模大樣地往裡走。瑤光殿在日月池旁邊,地處偏僻,薛懷義邊走邊擊掌贊道:“還真會安排,弄到這麼隱蔽的地方來了。”
瑤光殿門口,空無一人,四處也靜悄悄的,一隻老鴰在旁邊的老槐樹上,突然發出“嘎--”地一聲叫,嚇了薛懷義一跳。
“怎麼到這麼偏的地方,用得著嗎?”薛懷義隨張氏走進了大殿。大殿裡帷簾低垂,光線極差,四周圍黑洞洞的,薛懷義極目張望,問張氏:“太平公主在哪?”
“在裡面的寢床上。”張氏說。
薛懷義喜得打一個響指,彎著腰,輕手輕腳往裡摸,邊走邊小聲喊:“公主,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身後的大門“咣Dang”一聲關上了,薛懷義驚得跳起來,問:“關大門幹啥?”話音剛落,就見周圍朱紅的帷簾閃動,鑽出四、五十個身強力壯的健婦,健婦們發一聲喊,一擁而上,扯胳膊的扯胳膊,抓腿的抓腿,把薛懷義按倒在地,乳母張氏抽出扎腰帶,指揮人把薛懷義結結實實地捆綁起來。薛懷義奮力掙扎,拚命大叫:“這搞的是什麼遊戲?太平呢,讓太平公主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