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恭手道:“張柬之為人不偏不倚,從不拉幫結派。柬之為相,可以很好地處理各方面的關係,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陛下分憂。”
則天大帝點點頭:“這點他倒是個人才,朕見他既不惹易之、昌宗,也不惹武氏諸王,和朝臣們也相處得挺好。”
“惟陛下急用之。”姚崇叩頭道。
“好,就依朕所請,拜張柬之以秋官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張柬之雖為相,該有麻煩事,還有麻煩事。這天則天大帝拖著老邁之軀剛剛在朝堂上坐定,御史大夫李承嘉,手拿幾張紙上來奏道:“今有許州人楊元嗣,投匭上書,所言皆非常事變,臣不敢不以聞。”
“念!”大帝命令道。
“楊元嗣上書告狀曰:春宮侍郎張昌宗,召術士李弘泰占相,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勸於定州造佛寺,則天下歸心。另外--”李承嘉說著,又拿出幾張紙,“另外外間屢有人為飛書及片旁其於通衢,言易之兄弟謀反。”
如此言之鑿鑿的謀反大事,則天大帝卻不以為然,回頭衝著二張兄弟笑道:“你倆又惹事啦?”
張易之、張昌宗忙過來叩首道:“陛下,這是誣陷,徹底地誣陷。是有人看到俺兄弟倆日夜侍奉聖上,心裡嫉妒啊。”
新任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韋承慶是個小巴結,也上來幫腔說:“是啊,飛書告人,國有常禁,歷來是無識之人,務行讒毀,交亂君臣之道也。”
御史中丞桓彥范上前奏道:“告者有名有姓,言之鑿鑿,且月前張易之移京城大德僧十人配定州私置寺,僧等詣闕苦訴,人人皆知。若不按察此等謀反大案,臣恐天下人心生變。”
則天大帝見很難躲過這一關,於是指指小巴結韋承慶說:“由卿打頭,會同司刑崔神慶、御史中丞宋璟等人共同推鞫此案。”
“遵旨。”韋承慶磕了頭起身來到二張跟前,鞠二個躬說:“請易之、昌宗兩位大人紆尊降貴,暫且到御史台委屈一下。”
見把自己交給韋承慶這樣的軟骨頭審問,二張膽子也壯了,頭昂得高高的,說:“去就去,心裡沒有鬼,不怕鬼敲門。”
一行人到了御史台,宋璟二話不說,先發籤把術士李弘泰捉拿歸案。三推六問,李弘泰乖乖承認,二張找他算卦的事。且二張確向他詢問自己有天子相否。李弘泰唯恐審訊官們不信,還把當時所判的卦詞也拿了出來。”
人證、物證、時間、地點一應俱全,二張見無法抵賴,狡辯說:“弘泰之語,俺兄弟倆已和皇上說了。根據我大周法律,自首者理應免罪。”
韋承慶頻頻點頭,同意二張的狡辯,且不由分說,不跟宋璟等商量,大筆一揮,判道:“張易之、張昌宗無罪釋放,李弘泰妖言迷惑大臣,入獄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