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縡,你也看到了,這可就是被你辱為奸佞臣子的人出來為你說情,留你性命的。”陳後主說道:“給傅縡治什麼罪呢?死罪免去,活罪不饒,重打八十廷杖,押入獄中。”司馬申看著陳後主滿臉莊嚴肅穆,心道,傅縡,讓你明白,不和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下場是什麼,想到傅縡在朝中的威信,只要治倒了傅縡,其他百官還不乖乖聽命於己。
“皇上,依臣之見,這廷杖就不必打了,一則在北隋使者面前自露家醜,二者,憑傅縡的年齡和風燭殘年的身子骨,別說八十廷杖,就是十廷杖,也要了他的老命,皇上,暫且投監,讓他給皇上寫悔過書。”
實際上,司馬申想藉機在朝中樹立威信。
眾大臣,如右衛將軍蕭摩訶等人平日裡也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他的人品差在朝中盡人皆知,他的中書通事舍人之職,常掌握著朝廷的重要機密,但他卻常常將這些機密透露給其他官員,以此向其他官員證明自己是皇帝的寵臣、樹立他自己的威信。傅縡就他的這一點劣行曾上書彈劾他,差點使他丟了官。朝中另一位大臣毛喜是他的妻兄,兩家從不往來的緣故,皆是因毛喜討厭、鄙視他。
但是,司馬申的性格兩面如此協調地集於一身,一是對上善應對,看陳後主的臉色行事,二是對下昧著良心陷害好人,善於派小人跟蹤眾大臣的行蹤,稍有閃失便秘密在陳後主面讒言陷害,他還善於用匿名信的方式譖毀朝臣,朝中品格端正之人皆受其害。“忤逆者,微言譖之;附之己,因身進之。”是以朝廷內外,皆從風靡。
司馬申對傅縡可以說早已恨之入骨,在處理毛喜的事件上,傅縡就是不從,以至毛喜還能做官。“現在,哼,老匹夫讓你瞧瞧我的手段,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亦然。”司馬申眼珠轉了轉,起身對陳後主說:“皇上,依臣之見,將傅縡下獄後,還務必叫他寫封悔過書,以治他的驕橫之氣。”
“那好,”陳後主沉吟片刻,豬肝色的臉稍緩和一些,轉視文武大臣時心中一驚,那左邊一排站立的官員皆昂首視天,面呈悲憤之色,難道這些人對朕都心存不滿,只有自己的幾位近臣、寵臣言語表情間還能贊同朕的主張。朕有什麼過錯,不就喜歡喝點酒,寫點詩,喜歡和群臣共樂嗎?“眾愛卿,大家一直皆擔心北隋有虎狼之心欲吞朕的大好河山,朕建議眾愛卿多讀一些歷史,隔江分治的局面已有幾百年了,老百姓早已風從民化、安心事農,誰敢想逆天道而行狼子野心,那都是不能得逞的。再說,長江天塹可不是秦淮河。水浪滔滔、危機四伏,那北隋又無什麼高大戰船,也無識水性的軍士。如何渡江,怎麼渡江,何人渡江?朕一向體恤百姓,深知稼穡之艱,所以在幾年前,朕不顧病體,連頒減、免租稅的詔書,怎麼說不理朝政,不顧恤百姓?”說到這,陳後主的眼淚竟從臉上滑落下來,望著默不做聲的百官,繼續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