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也來教訓寡人,誰給你的特權。”
趙高見莊王面帶慍色,急忙告罪說:“奴才該死,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教訓大王,奴才確實怕大王著了涼。”
莊王揮揮手,“你下去吧,讓寡人靜靜歇息一會兒。”
儘管衣服已經脫得不能再脫,莊王仍覺得憋悶,也有些睏乏,可能是東徵兵敗事務太多操勞過度所至吧。再加上剛才聽了趙姬一番無中生有的話,莊王有口難辯,氣不打一處來。
莊王在室內來回走動著,思考著兩宮太后訓斥的話,立儲的事勢在必行,立嬴政為王太子這是莊王決不會答應的,為了說服兩宮太后,他決定把真相告訴太后,同時,他也在考慮如何廢黜趙姬王后的事,只要有兩宮太后支持,宗室大臣那裡就迎刃而解了。惟一有阻礙的就是呂不韋,他決不會坐視趙姬被廢不聞不問的,事情的根源就在他身上。
莊王恨呂不韋,但又不得不感激呂不韋,同時,也承認呂不韋是天下難得的人才,儘管他王位穩固,仍需要他的輔佐,他要用呂不韋之才為他掃平東方六國統一天下。可是,對於趙姬的事稍微處理不善就可能與呂不韋形成死敵。作為對手,莊王不止一次衡量過自己,他自愧弗如,倘若呂不韋到了其他任何一國,對於秦國都後患無窮。
常言說,呂不韋這樣的人才,既是治世英雄,也是亂世奸雄,要麼用之,要麼殺之。殺掉他,莊王也曾多次設想除去他的辦法,但總是不自信,害怕事情敗露引起兵變,他知道呂不韋在各國都設有內線,每天足不出戶卻知曉天下,自出任丞相後更是黨羽眾多,朝中官員軍中將帥投到他門下的也不在少數。
莊王正思索著這些比兵敗還頭痛的問題,太監來報,說王后求見。莊王一聽趙姬來了,氣呼呼地說道:“不見,就說本王身體不適,不接見任何人!”
莊王說這話的時候,真覺得頭有點懵。莫非是一身汗進來,衣服脫得太光,著了涼。
莊王話音剛落,趙姬就闖了進來,一見面就淚流滿面地說:“大王,奴婢向你賠罪來了。奴婢在兩宮太后面前故意說幾句過分的話也是迫不得已,完全是為大王著想。”
莊王氣得嚯地站了起來,指著趙姬罵道:“賤人,你無中生有詆毀本王,卻說是為我著想,簡直一派胡言!寡人又不是三歲孩童會受你的矇騙。”
趙姬索性哭出聲,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賤妾那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兩宮太后向大王施加壓力立政兒為太子,從而打消大王廢長立幼、廢正立偏、廢嫡立庶的想法,不致於招致宗室大臣的攻訐。”
莊王嘿嘿冷笑道:“寡人真是小瞧了你,你與他人私通生下嬴政這個孽種,卻假託是我嬴氏骨血,你瞞得了他人豈能瞞住本王,寡人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罷了。寡人把你們母子丟在趙國不聞不問,本想讓你們母子自生自滅,想不到你們母子居然活了下來還找到了咸陽。回來就回來吧,名義上你是寡人的妻子,嬴政是本王的兒子,本王也沒有虧待你們母子,特別是你,我迫於無奈立你為王后,這樣,你也該滿足了吧。想不到你異想天開,居然想借用嬴政這野種的名義盜騙我嬴氏的數百年基業,真是白日做夢,江山社稷豈能傳給外姓之人?祖宗地下有靈也會罵我是不孝子孫的!”
莊王怒視一下趙姬,又憤憤不平地說道:“不要自作聰明,瞞天過海,把寡人蒙在鼓裡,你與何人私通生下的這個孽種我都一清二楚,我給你臉面,不揭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