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事已經定了,娘做不了主!”
“娘,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和婉兒妹妹嗎,怎麼現在也變了?”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娘幫不了你們,你們可以去找祖母,求她老人家同意才行。”
嬴政一聽娘讓他去找祖母,馬上垂頭喪氣地說:“娘明知道祖母反對我和婉兒妹妹結合,卻讓我們去求她老人家,分明是推脫。娘,孩兒的婚姻大事關係到秦國的興盛榮衰,如果立一位兒不喜歡的人為後,宮中諸事內外不合,兒哪有心思處理朝廷大事,統一大業只好泡空啦。”
趙姬早已不耐煩了,把臉一沉,好道:“政兒,你愈來愈不聽話了,眼看就要獨立執政了,還這樣小孩子脾氣。立後一事會因為你一時喜好而隨意更定?丞相已經派信使去齊國報喜,倘若再出爾反爾,勢必引起秦齊兩國關係破裂,這個責任你擔當得了嗎?像齊國這樣大國的公主不被立為王后,而立一位無名無份的人,傳揚出去豈不讓東方各國嗤笑秦國為蠻夷之幫,不懂禮儀常理?”
嬴政氣得臉通紅,大聲頂撞道:“娘,我想不到這話出自你口,哼,你也有這種世俗的卑尊貴賤偏見!你的出身不也並不高貴嗎,現在不照樣成為王太后?”
“放肆!”
趙姬沒想到兒子會這樣反問她,氣得臉色慘白,稍稍喘口氣又對婉兒斥道:“政兒跟你學得越來越壞,連我也敢頂撞了,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從今天起,你不許走出長揚宮半步!如果敢違抗我的旨意,我砸斷你的腿!”
趙姬似乎仍不滿意,轉身對侍立一旁的嫪毐說:“你替我好好監視著她,只要她抗旨不遵,隨時報告於我,不,隨時給我揪到這裡。”
嫪毐馬上得意洋洋地衝著婉兒嘿嘿一笑,陰陰地說:“小公主,你可聽清楚了,這是太后的吩咐,今後若有冒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啊。”
嬴政一看嫪毐長就一身媚骨,就有一種厭惡之情,耐著性子問道:“這位是——寡人怎麼沒有見過呢?”
“奴才是文信侯剛剛引薦進宮的,叫嫪毐,剛來不久,剛來不久,所以大王不識得奴才。”
嫪毐邊低聲下氣地說著,邊偷眼看看嬴政的臉色,他見嬴政不高興,又補充說:“奴才雖然剛來,太后見奴才手腳勤快,就把奴才調到這裡服侍太后。”
嬴政一聽嫪毐想拿太后壓他,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嗬,原來你就叫嫪毐,挺會討好人,也很討人喜歡,但我警告你,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你膽敢動公主一根汗毛,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嫪毐見趙姬木然地坐著,沒有替他說話,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叩頭說道:“奴才明白,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嬴政站起身就要離去,呂不韋走進來說道:“大王留步,臣是專程來此向你奏報一事的。剛才,臣與華陽太后磋商,大王的新婚大典吉日選定,為了圖個熱熱鬧鬧、團團圓圓,華陽太后想讓長安君回來參加大王的婚禮,為了加強秦趙合作,不讓趙國存有疑心,華陽太后要求先送趙太子嘉回國,等他回到邯鄲,立即派人把長安君送回來。對此事大王是否有什麼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