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夏妈妈见状笑,想吃多得是,抢什么?
不是,夏知河给林绪舟重新夹了一块儿鸭肉,他挑食,不吃鸭皮,脆的也不行。
林绪舟嘴角勾了一下。
餐桌陷入短暂的静默。
季和韵那边忽然响起杯子被打翻的声音。
没事吧?夏妈妈被转移了注意力。
没事,季和韵微微笑着,扶好杯子,只是第一次家宴上多了位客人,不太自在。
夏知河抬眼看他。
林绪舟喝水的动作微顿。
林总,我们还没正式喝一杯。季和韵拿起手边的酒杯,站了起来。
林绪舟坐着没动。
林总?季和韵举了一会儿,脸上的笑逐渐挂不住。
还要开车,不喝酒。林绪舟淡淡抬眸,声音没什么波动,视线却有逼人的架势。
一时间夏爸爸夏妈妈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也是,季和韵僵了一秒后,重新坐了回去,我倒忘了这回事了。
还是小河结婚的消息太突然,我到现在都不大能反应过来,他笑笑,小河还是个孩子呢,在哥哥之前也就算了,还说都没说一声。
夏知河放下了筷子。
夏妈妈见状开口:都过去了提什么,再说当时订婚订的仓促,通知了你也不一定赶得过来。
季和韵摇摇头:我会赶来的。
夏知河皱着眉垂眸,看到林绪舟放在桌边的手缓缓握紧了。
季和韵还在说。
父亲母亲,我如果知道小夏会结婚,还是以那样委屈的方式,他视线落在林绪舟身上,正色了不少,我绝不会放任不管。
其实小河对我来说
我不吃了。夏知河突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同时握住了林绪舟青筋微起的手背,爸妈,我先上去了。
他说完也不等回应,拉着林绪舟一同上了楼。
一场家宴由于夏知河和林绪舟突然离场不欢而散。
夏知河一向懂事,最知道讨父母开心,这种情况是第一次。
不全是为了林绪舟。
而是他再不离开,鬼知道季和韵会说出什么膈应人的话。他当着爸妈的面表白,只会让两位长辈更闹心。
再者,设身处地为林绪舟想想,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嚣张地对林绪舟表白,他一句话也忍不了。
林绪舟能顺从地一言不发被自己带走,夏知河已经很意外了。
回到卧室并关上门,夏知河一直没松开林绪舟的手:你别气,他就是
我不气。林绪舟笑了一下。
夏知河:??
林绪舟:你在保护我。
夏知河:
你
他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了,是夏妈妈。
我来跟小河说两句话。夏妈妈看向林绪舟,含着歉意笑了笑,今天招待不周,你去开车吧,小河一会儿就下去,你们自己去吃点好吃的。
林绪舟看了夏知河一眼,点头出去了。
真有脾气了?夏妈妈拉着夏知河在床边坐了下来。
夏知河不好意思了:没有我就是不想让他再说了。
不喜欢你哥哥了?老妈温声问,记得小时候,不让他送你就不去学校,黏人得像个小尾巴一样。
夏知河皱了皱眉:妈
你只用说喜不喜欢。老妈打断了他的话。
夏知河沉默一会儿,摇头:不喜欢了。
好,老妈笑了笑,转而又问,那妈妈再问一句想离婚吗?
夏知河惊了一下。
话题是怎么跳到这儿的?
他试探着抬眸,和妈妈对视了一眼。
因为之前结婚闹的,爸妈都对林绪舟很排斥,当然也包括当时的自己。
但是他现在改观了,爸妈却说不准。
犹豫过后,夏知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百分百会被妈妈骂不争气。
他摇摇头:我想试试。
试试不离?老妈问。
嗯。夏知河声音超小。
这就好。
啊?
老妈笑了起来:他能护好你。
夏知河皱了皱眉。
和妈妈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夏知河又去看了下爸爸,对于突然离席道了个歉,才下楼去了停车场。
老妈轻声交代着:记得学习别落下,课下就多去公司看看,长本事。
知道。夏知河点点头。
两人正往前走,突然看见季和韵从停车场里面出来,走向自己的车。
抬眼对视的时候,三个人都僵了一下。
季和韵眼镜两个镜片都裂了,其中一个几乎碎得不成样子,还折了一个眼镜腿,被他勉强挂在脸上,以往斯文温和的形象全没了。
而且由于嘴角裂了个口子,手上衬衫上也沾了血,十分狼狈。
和韵?你这夏妈妈确实被吓到了。
没事,摔了一跤,季和韵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结果扯到伤口疼得脸都白了,他迅速坐进车里,母亲,我先走一步。
说完就慌慌张张离开了。
夏知河和老妈对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林绪舟又从那边走了过来。
男人一边整理袖扣一边朝这边过来,没看到夏知河之前,眉目间的戾气还没完全消散。
林绪舟?夏知河被他身上的气场吓到了。
林绪舟动作一顿,抬眸。
看到他和夏妈妈时,身上可怕的气势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夏知河回头指了指刚离开的季和韵:你把他揍成那样的?
林绪舟眉间微皱,看了夏妈妈一眼。
他缓缓扣上西装扣子,叹口气,声音微闷:嗯。
他一开始并没有这个念头。
在夏知河耍脾气带着他离开餐桌的时候,他心里狠狠软了一下,根本气不起来。
只不过是来开车时,季和韵自己找了过来。
送上门来找揍的,当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季和韵文文弱弱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不是什么绅士君子。
不过,被自己的伴侣和伴侣的母亲这么注视着,林绪舟难免心虚。
他在心里叹口气。
好不容易在夏妈妈这里争取一点好感,这回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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