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河:
啊!不要再提了!
我酒量不差,只是不能混着喝,林绪舟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他们非要见你,我喝酒是没有办法。
所以你就喝了那么多?夏知河小声说。
当时林绪舟身上的酒味儿真的很冲。
你可以叫我过去啊。夏知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确实是合法伴侣关系,一方去见另一方的亲人朋友很正常,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目前为止,他和林绪舟,连双方父母的正式见面都还没有,更别提去参加对方的家庭聚会了。
房间里太过安静,他再小的声音林绪舟也听清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怕他们吓到你。
夏知河心里忽地软了一下。
林绪舟的声音很温柔,尤其是因为刚醒酒,低沉而又微哑,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了某个地方。
两人对视几秒后,林绪舟翻个身平躺着:我以后也可以来这里睡觉吗?
没人回答,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几秒后夏知河胡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没说过不让你来。
林绪舟似乎轻声笑了,他起身关了掉小夜灯,又帮夏知河把翻乱的被子盖好。
晚安。他说。
夏知河因为每天养成的生物钟,第二天早上到点就醒了。
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林绪舟线条分明的下颌。
他浑身僵了一下,下意识要往后退开,却被横在腰间的手臂拦住了。
夏知河再次僵住,终于意识到了两个人现在是什么睡觉姿势。
昨晚明明各自半边床分得好好的,现在自己那边完全空着,而他整个人都挤在林绪舟这边,甚至腿还搭在对方腰上。
如果再靠近点儿,林绪舟就可以直接睡地上了。
夏知河:
他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第三次僵住。
自己抱着的,竟然是林绪舟的胳膊。
啊!不想活了。
夏知河知道自己睡觉一向不□□生,总是抱着被子睡。
但是他一直以为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时,自己是没有这个毛病的。
而且他也很少跟别人睡。
夏知河忽然发现一个惊悚的事实。
也就是说,他以前和林绪舟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
毕竟,林绪舟的生物钟远比他早。录《小日子》的时候,他每次早上醒来,林绪舟都是在边看报边等他吃早点。
啊!
没脸见人了!
夏知河一边自闭一边小心翼翼拿开林绪舟搂在自己腰间的胳膊,继而又慢动作把自己的腿搬下来,大松一口气跑进了浴室。
浴室门被十分谨慎地锁上的时候,林绪舟缓缓换个睡姿,嘴角轻勾了一下。
两人吃过早饭,惯例由林绪舟开车送夏知河去学校。
夏知河明显还陷在早上的尴尬中,一路都没像平常那样一句接一句说个不停。
车拐弯上路,林绪舟分神看了小朋友一眼。昨晚,季和韵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他微微蹙眉问。
酒醒是在洗过澡之后,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林绪舟的记忆很朦胧。
隐约记得自己很想再揍那个人一顿。
夏知河闻言回头看他,眼神微闪:嗯,不过被你挂了。
林绪舟微顿,点头:他找你了吗?
夏知河没说话,嘴唇很微小地抿了一下。
不过他刚要开口,林绪舟又稍一蹙眉,似是有些懊恼:不是吃醋,他说,换个问法,他欺负你了吗?
夏知河一笑,避开视线目视前方:没有。
林绪舟沉默了片刻。
夏知河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住,越是沉默他越是紧张。
快到学校门口时,林绪舟才再次开口:我今晚要出趟差。
嗯?夏知河回过神,面露惊讶。
怎么又要出差?还这么突然。
去哪儿,多久回来?他皱起眉,下意识问。
这次出境,林绪舟在红灯时停下车,看向他,目光温和,时间可能会长些,说不清。
夏知河眉间皱得更深了:怎么这么突然,是公司的事?
刚上任竟然就要亲自出差,还那么远。
而且以往每次出差,都会有具体时间,林绪舟也一向守时,说几天就是几天,从来没有晚过。
嗯,林绪舟点头,司机和保镖留下,我不在期间,让他们随身跟着。
夏知河微微垂着脑袋,没说话。
每天都要打电话报心情,林绪舟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温声嘱咐,不想上课就不去,你还小,公司的事不是你需要操心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夏知河手紧握了一下。
他不太明白林绪舟这句话什么意思。
最后,车在校门附近停下,林绪舟帮他拿过书包,神情认真,我不在期间,当时签的协议依旧生效。
夏知河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让他和季和韵保持距离那张纸。
他弯眼睛笑笑:知道啦。
去吧。林绪舟满意点头,我晚上八点的航班,到了会给你电话。
嗯。夏知河背上书包,转身进去了。
林绪舟看着自己小伴侣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是没办法,他简直想把郑释留下来。
夏知河不知道林绪舟这次出差是临时决定还是早有计划。
但是以往林绪舟出差都是提前告诉他,像这次临时才说的还是第一次。
当天晚上,林绪舟准时离开了A市,听说随行的有不少人,还有几个是林氏的骨干。
夏知河接到短信时心情有些低落,看起来这次出差要出很久的样子。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转眼几十天过去,初雪都下了,林绪舟还没有要回来的趋势。
尤其最近几天,就连电话也不打了,每天只有一两条短信。
这段时间季和韵安生得出奇,很奇怪,这人简直就像是被冤枉了一样,不仅没再来找夏知河,还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什么重要决策也会先来找父亲,从不逾矩。
夏知河暂时不太担心后,一直有好好学习,课下时间就去找爸爸请教一些问题。
老爸中间有过一次病情加重,不过救治及时,问题不算太大,只是人看着又老了些。
每次夏知河来请教,夏爸爸都很有精神,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这天下了课,地面积了很厚的雪,估计回家又要堵很久的车。
夏知河干脆不急着回去,和郝超凡一起进了家小超市吃关东煮去了。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两个人挑好关东煮坐下,郝超凡看了眼夏知河的,把两个人的换了换:求你了,多吃点儿吧。
夏知河抬眉:把这个当饭吃?
这才多少!郝超凡指着他面前的小碗,不够猫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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