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薛老太,薛嫿眼中便一片冰冷,她平生第一次如此厭惡一個人。
不過很快,她就蹦躂不起來了。
「姐,你在幹嘛呢?」薛嫿正給陷阱中安置削尖的木刺,薛曜下學回來了。
「布置陷阱,來幫忙。」
「好。」薛曜放下挎包就跑過來了。
對於這些他也是很熟悉的,有了他的加入,薛嫿幹起來就快多了。
布置完陷阱後,薛嫿這才將今天家裡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薛曜氣得一腳踹在院子裡的桃花樹上,頓時一片落英繽紛,花瓣如雨。
場景很唯美,心情卻很糟糕。
薛曜牙齒咬得咯咯響,「姐,他們為什麼總來欺負咱家?我要去跟他們拼了!」
小少年發起火來像頭犟牛犢子,薛嫿想拉他卻沒拉住,還是薛珺及時將他叫住。
「哥哥,別去!我已經想到擺脫他們的法子了。」
薛曜步子一頓,半信半疑地回過頭來,「什麼法子?」
薛嫿也很好奇,上次薛珺說要想個法子徹底擺脫老薛家那邊,她其實並沒有抱多少期望,但沒想到薛珺還真的將這件事放到心裡了。
「咱們去縣衙告他們。」薛珺一字一句道,「我看過咱們大祈的律例了,咱家已經跟那邊分了家,三叔欠賭場的錢,跟我們無關,奶也無權將我們賣掉。這次她帶著賭場的人闖進咱們家,破壞了家裡的財物,按律,這是要打板子的。」
薛嫿聽了,心裡不禁豁然開朗,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報官呢,在現代要是遇到了這樣的事她早就第一時間報警了,然而在這裡,她卻下意識將這種手段給排除了。
或許是因為縣令對小舅子錢大志的縱容,又或許是聽多了縣令不干人事的傳聞,導致她對這個時代的官員沒有絲毫信任,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尋求官府的幫助。
不過告狀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明天她可以去找關越問問。
「珺兒真棒,居然想到了這個辦法,明天我就去找訟師寫狀子,狠狠地告他們一狀!」薛嫿肯定了薛珺的提議。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家裡門都壞了,今天咱們先將就一晚,明天一起去縣裡,正好娘和珺兒還沒看過咱家在城裡的房子呢。」
薛母有些意動,又有些猶豫:「那家裡……」
薛嫿:「不是剛布置了陷阱嗎?沒人來趁火打劫是最好,要是有人來做些偷雞摸狗的事,那掉進陷阱里也是活該。」
如此,明天一家去縣裡的事就定下來了。
「曜兒,你去跟先生請個假,將緣由跟先生說清楚。」薛嫿對薛曜道。
薛曜「嗯」了一聲,帶上薛母給他的一包花茶跑出了門。
學堂是鄰村一個久考不中的老秀才開設的,上河村離得並不遠,快的話兩刻鐘就能到。
薛曜來到先生家,將家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明日我們一家準備到縣裡遞狀子告賭場的人,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到時候必須得出面,所以還望先生准我一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