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辦事效率很高,沒兩天就打聽清楚,附近有哪些鋪子或院落要發賣了,將情況一一匯報給了薛嫿。
薛嫿挨個去看過,最後選定了趙記后街的一座院子,跟買主商議了一番,以兩千五百兩的價格拿了下來。
其實這座院子遠遠比不上她青雲巷的那座宅子,但是誰叫這一片是整個鳳池縣的商業中心呢,地價不是一般的貴。
這個價格,還是主人看在薛嫿這個趙記老闆的面子上賣的,換了別人說不定會更高。
地方有了,收拾裝修一番就能投入使用了。
裝修的同時,薛嫿又買了一批人,先交給珍娘讓她帶著,看看她們的脾氣品性,以及擅長的事情。
機靈圓滑些的,就留在鋪子裡當售貨員,接待客人。沉穩踏實些的,就交給秋容兩個當學徒。
如此忙碌了三四天,鋪子這邊的事暫時告一段落。
這天,裴寂的生日到了。
早晨他換了一身新衣裳,正是先前薛嫿以小白狐的身份給他帶回來的其中一件,石青色繡著雲紋的縐紗長袍,交領,窄袖,腰間扣著玉帶,愈發顯得他肩寬腰窄大長腿。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書上的這一句,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迎面走過來時,薛嫿都要被他帥暈了,感覺胸腔里有一隻小鹿一直在不停地蹦跳。
然而他一開口,那隻小鹿就死了。
「嫿嫿。」看到她時,他眸中一亮,原本沉穩的步伐變得雀躍起來,幾乎是蹦跳著來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撒著嬌:「我背上被蚊子咬了好大一個包,抓不到,嫿嫿幫我撓撓。」
你說,面對這樣一個全心信任她,眼神純潔無辜的「小孩」,薛嫿如何還能生出一絲旖旎之情?她覺得剛才對著他目不轉睛暗咽口水的自己簡直就是禽獸!
「哪裡?」薛嫿轉到他背後,手摸上他的背,試探著移動位置,「這裡嗎?還是這裡?」
「嗯,就是那兒。」
薛嫿給他撓了起來,「你昨晚是不是把帳子踢開了?」
前頭傳來裴寂有些心虛的聲音:「我覺得有些悶,就把帳子打開了一點。」
薛嫿好笑,「你說蚊子能不跑進去咬你嗎?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嫿嫿撓過後就不癢了。」
不過很快薛嫿就知道他這話只是恭維自己罷了,她收回手之後,他還是忍不住時不時背過手去抓一下。
薛嫿看不下去了,牽著他進了自己屋,「來,衣服脫了,我給你上點藥。」
「哦。」裴寂一秒猶豫都沒有,立即把衣服給脫了。
薛嫿拿著藥走回來時,就看見他把衣服褪到了臂彎處,乖乖坐在那兒,白玉般的肩背袒露在她眼前,看得她有片刻暈眩。
這個肩,這個背,這個腰,她可以……回過神來,薛嫿不禁在心裡扇了自己一耳光,呸,可以什麼可以,這可是失憶患者!她滿腦子都在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