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派人暗中跟著裴寂兩人,一面換了和薛嫿一模一樣的打扮,一切都準備好了,便讓人裝作小偷將薛嫿引開,自己再冒充薛嫿接近裴寂。
她想得很好,自己現在穿著打扮都和薛嫿一模一樣,又戴著面具,怎麼都不會被認出來才對。
可惜她太低估了裴寂,也高估了她自己。
看見她的第一眼,甚至不用看,在她上來拍自己肩膀的那一刻,裴寂就知道她不是薛嫿。
張瑩萬沒想到,遠觀俊美如神的男子,甫一接觸竟然就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上來就要她的命!
她被掐得面色漲紅,艱難出聲:「我,我只讓人,將她引開,沒對她,做什麼。」
裴寂將她甩開,大步朝薛嫿剛才消失的地方走去。
張瑩揭開面具,衝著他背影大喊:「喂!」
可惜那人頭也不回。
張瑩咳嗽了兩聲,嗓子難受不已,按說她本該生氣的,然而他這般冷酷無情的性子,反倒愈發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就對那個「嫿嫿」那般情深麼?那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夠堅持多久。
「去,給我查查這兩個人的底細。」
她對一直暗中跟著自己的侍衛下令。
「是。」
這邊薛嫿已經追上了偷自己荷包的小偷。
小偷自然不是真的小偷,而是張瑩的一個手下,他沒想到薛嫿的速度會這麼快,被一腳踹倒在地時還有些難以置信。
他想爬起來繼續跑,薛嫿已經一腳踩了上來,「我的荷包呢?交出來。」
實際上荷包里只裝了一些零花錢,總共也沒有二兩,是她用來買零嘴的,真正要用錢的時候都是從空間裡拿的,不過錢再少也不是小偷偷它的理由啊。
更何況這個荷包是薛母一針一線給她繡的,圖案還是她自己畫的,她很是喜歡,怎麼能讓小偷偷了去?
「在,在這裡,求姑娘放我一馬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小偷」似模似樣地哭訴著。
薛嫿拿回自己的荷包,「呵」了一聲,「你迫不得已就來偷我的錢?看你好手好腳的,還跑得這麼快,不能找份正經工作?」
她將人提溜起來,掃了他一眼,見他雖穿著普通,但露在外面的皮膚既無菜色,手上更無繭子,哪裡像個小偷?
愈發覺得這人可疑。
正好一隊巡邏的城衛經過,她將人交給城衛,說明情況,城衛便將那人雙手捆住拖在了隊伍後頭。
今日七夕節,街上人流量是平時的好幾倍,很容易出意外,所以城中各處都有城衛巡邏,就是為了能夠在出事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
原先蔡闊這個貪官在任的時候,上行下效,縣衙里很是養了一批鮑明那樣拿著錢非但不幹事還各種欺壓百姓的蠹蟲,現在朱洪達作為代理縣令,很是將原先官場裡的不正之風整飭了一番。
也因此巡防的城衛不再如先前那般懶散,而是負責任了許多。
薛嫿將荷包掛回去,往回走,就見裴寂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