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女人明顯是管不住自家男人,遷怒到梅寄琴身上來了。
不過是打量著梅寄琴無依無靠,柿子撿軟的捏罷了。
薛嫿進了庵堂。
「因為她,咱們問月庵的名聲都被帶壞了。」
「她怎麼還有臉待下去……」
「看她長著那樣一張臉,就知道是個不安分的。」
「也不知道師太為何一定要將她留下,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說我是問月庵的了。」
……
問月庵規模並不大,連師太在內,庵里的尼姑總共也不過十來人罷了。
不過人少,是非卻不少,此刻幾個小尼姑正聚在一起,說著梅寄琴的壞話,眼裡多是鄙夷。
薛嫿見了,不由皺了皺眉,這幾個尼姑,顯然是身在世外,心在紅塵,不去做課誦經,倒在這裡八卦中傷別人。
這時一個中年尼姑走過來,斥了一聲:「都聚在這裡做什麼?早上布置的課業完成了?經文抄好了?」
幾個尼姑立馬住了嘴,低頭耷腦作鳥獸散。
見了薛嫿三人,明善,也即中年師太走過來,行了一禮,「幾位施主可是來上香的?」
雖然薛嫿是來找梅寄琴的,但若是直接這麼說了,倒好像顯得有些不尊重,便點了點頭。
反正來都來了,上一炷香也沒什麼。
上完香,薛嫿又捐了一筆香油錢,明善師太態度更加親切和藹了。
雖然是出家人,但出家人也是要吃飯的嘛,且明善師太到底功底還沒修煉到喜惡不行於色的地步,自然就有所外露。
薛嫿也不覺得有什麼,因為這樣一來,反倒更利於她打探消息了。
「師太,先前我進來時遇到一位夫人竟對著庵里罵人,叫梅寄琴滾出鳳池縣,當真是好大的口氣,不知那梅寄琴是何許人也?」
明善師太面露躊躇,明顯不欲提及,但念在薛嫿才捐了一筆豐厚的香油錢,也不好拒絕。
「怎麼,這梅寄琴說不得嗎?那我就不問了,免得叫師太為難。」
薛嫿這麼說,明善師太哪裡肯承認,否則不是更讓人覺得蹊蹺嗎?
「倒也不是,既然施主問起來了,那貧尼就說一說。」
明善師太便將梅寄琴的生平略說了一遍,態度還算中肯,末了面色轉憂。
「梅姑娘在這庵里住了五六年,她是什麼為人我們這些老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她那張臉實在有些招搖,不適合我們這等清靜之地啊。縱使她自己無意招惹那些孟浪之人,但只要她在庵里一日,問月庵就一日清靜不了,唉。」
薛嫿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