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瑩才發現,他竟然武功很高強。於是便將她調到了身邊,充當護衛。
既然睡不成,讓他來保護自己,也算人盡其用嘛。
張瑩經常將一些不好辦的事交給他,每次他都完成得很好。而且他對她交代的事從不予置喙,始終保持著冷漠與平靜。
但正因為如此,她不知不覺間對他越來越信任依賴。
他的隨叫隨到給了她一種錯覺,讓她以為他會一直默默地待在她身邊。
但現在,他怎麼就離開了呢?
張瑩努力控制著心神,不讓自己陷入慌亂。
上一次他出現是什麼時候?是了,上個月的七夕節!
當時她讓他去調查那個男人。
從那之後,他好像就沒再出現了,因為平時他也總是悄無聲息地隱在自己周圍,無事基本不會出現,存在感弱到幾乎沒有,導致她經常會忽視身邊還有這麼個人。
結果一個月過去了,她才發現他不見了這件事!
是他自己離開了?不,若是他離開,起碼會告訴自己一聲吧。
不會這樣不聲不響就消失。
所以他是出什麼事了?還是說跟她讓他調查的那個男人有關?
北城,一座掛著「霍府」牌匾的三進宅院。
書房裡,王琰正在向裴寂匯報事情。
「……那人意志堅定,心防很重,無論如何都不開口,還是用了引魂香才撬開了他的嘴,他叫西銘,是張舜那個女兒張瑩派來的,想打探您的消息。不過他並沒有認出您來,那張瑩好似只是對您見色起意——」
一記涼涼的眼風掃過來,王琰忙轉了口風:「西銘是張瑩給他起的名,他以前受過重傷,醒來就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不過根據他的武功路數還有身上的傷痕來看,他以前應該是一名殺手。」
殺手?
裴寂手中雕刻的動作一頓,他手裡握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足有小兒拳頭大,玉石已經初具形態,看得出來是個女子。
「他為何會留在張瑩身邊?」
赤鴉:「因為他被她買下了。」
裴寂:「……」
這個回答,實在有點出人意料。
這個殺手這麼實在的麼?
被買下了就一直跟著她,替她做事?
好像也沒毛病。
「你試試看能不能把他拉攏過來,若是不能的話——」
王琰:「那就殺了?」
裴寂將手中的玉屑抖落,悠悠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兇殘?」
王琰:「咳咳,當然不是,主子您最是仁慈不過。」
他昧著良心吹了一句彩虹屁。
「若是不能,就讓他去挖礦吧。」
裴寂手裡暗中掌握著幾座不為人知的礦脈,其中一座正是鐵礦,可以打造武器。
按照律法,凡是大祈土地上的礦脈,那都是屬於國家,屬於朝廷的,若敢私自採礦,一旦被發現,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但利益動人心,一座鐵礦,價值不亞於一座金礦,甚至比金礦還值錢,因為金礦本身並無實際價值,而鐵礦是可以直接轉化為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