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陣嘔吐聲此起彼伏。
「草啊!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拿著一坨狗屎當木牌!想晉級想瘋了吧!」
「嘔!快把這廝趕出去!再多看他一眼我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我說怎麼聞到一股屎味兒,原來這廝把狗屎揣在了身上,這是什麼奇葩嗜好!」
……
眾人齊聲討伐鄧聰,恨不得趕緊將他從眼前抹除。
鄧聰看著手裡的「木牌」,心裡已經隱隱察覺出不對了,為什麼這些人竟然說他拿著的是狗屎?這明明是他僱人從鄭飛白那裡偷來的木牌啊。
他下意識捏了捏,看在眾人眼裡,便是他當眾玩屎。
霎時,又是一片嘔吐聲。
兩個衙隸忍著噁心,上前將他拖出去了。
鄧聰從始至終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不過「喜歡玩屎」這個標籤,是牢牢貼在他身上了。
「鄧大公子,真是難為你了,竟然跟這種人是兄弟。」有人對鄧珣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以往他們只知道鄧聰欺男霸女,不干人事兒,現在他們才知道,這廝竟然還有這等噁心的嗜好。
鄧珣沒有表現出絲毫幸災樂禍,反倒趁機做了波秀,替敗壞了眾人興致的弟弟鞠躬道歉,獲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經了這麼一遭,鄧珣的家主位置更加穩固了,鄧聰卻是徹底沒了翻身的機會。
待晉級了的四十八名參賽者全部進場後,裁判宣布了比賽規則:「這一場比試規則是,每人抽一支簽,抽中同樣簽文的被分為一組,兩兩一組進行賭鬥,勝者晉級,敗者淘汰。場中所有的毛料都可供挑選,時間同樣為一炷香,現在,到這裡來抽籤吧。」
薛嫿挑了挑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能否晉級,比的可不只是賭石技術,還有運氣了,甚至運氣更為關鍵。
比如說有兩組人,甲組:張三,李四;乙組:張冠,李戴。
甲組的張三開出了一塊冰地翡翠,李四開出差了些的水地,那麼李四就會被淘汰。
乙組,張冠開出了清水地,李戴開出差了許多的豆青地,那麼自然是張冠勝出。
而事實上,別看清水地和水地只有一字之差,其實價值要遠遠不如,李四的水地明明比張冠的清水地要值錢,但因為分組的原因,反而是李四被淘汰,而張冠晉級。
輪到薛嫿抽籤,她抽中了「寒」字簽。
竹籤一共有四十八根,簽文選取了《千字文》里的前面六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一個字對應一根簽,然後從第二十五根簽開始又重複一遍。
抽中了同樣簽文的人,則被分為一組。
「我抽中的是『辰』字簽,你呢?」
「誰抽中了『冬』字簽?」
「老天保佑我千萬不要和小賭王分到一組,不然就被淘汰定了。」
眾人口中的小賭王,乃是白家的大公子白昊辰,白家原先雖然被鄧家壓了一頭,但也是玉京城名聲斐然的翡翠世家,且在底蘊上,更勝鄧家。
有這樣的家世,再加上白昊辰人長得帥,賭石技術很不錯,幾項條件加起來,讓他得了「小賭王」這麼一個稱號。
儼然賭石界年輕一輩的翹楚。
眾人都怕和他對上。
薛嫿正想問另一個抽中「寒」字簽的是誰,就見白昊辰朝自己看了過來,目光有些不善,還帶著一股挑釁又輕視的意味。
旋即,他就亮出了自己的簽文:「我抽中的是『寒』字簽,誰和我一組?」
他嘴上雖這麼問,但眼睛看的分明就是薛嫿,像是早就已經知道對手就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