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心頭鼓譟,輕輕翻了個身,側對著薛嫿,一點一點往她這邊挪,越過中間的那道分界線時,薛嫿忽然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了。
裴寂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身體僵住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確認身旁的人並無醒來的跡象,緊繃的身體才漸漸放鬆下來。
他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到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薛嫿的被窩。
而實際上,只有小半邊身子鑽了進去,大半還在外面,因為他不敢動作太大,只輕輕掀開了薛嫿被子的一角。
不過,好歹是鑽進來了。
現在他跟嫿嫿躺在一個被窩裡了。
裴寂心頭滾燙,身體絲毫不覺得冷,反倒有些熱,有些燥。
慢慢側過身,將一隻手伸過去搭在她腰上,他不敢完全將手臂的重量壓在她身上,怕把她弄醒了,只是輕輕懸浮在她腰肢上而已。
這樣的動作很累人,沒多久他胳膊就酸麻了,裡頭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薛嫿的「熟睡」仿佛一種默認,裴寂膽子大了起來,身體與她靠得更近,從背後將她整個攏進了懷裡,那隻酸麻的胳膊也徹底放了下去,將她的腰肢箍著。
懷裡被她填滿,他感覺一顆心也被填得滿滿的,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愉悅的嘆息。
嗅著她發間的清香,他在她的耳朵上輕輕親了一下,親完自己的耳朵也紅了,羞赧又竊喜,像個偷偷吃糖的小孩子。
按理說裴寂這一番動作,薛嫿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她之所以一直沒動靜,並非是對他行為的默許,而是因為此刻她的神魂並不在體內。
她看似熟睡,其實神魂一早就進入了煉神石空間,在鍛鍊神識。
一波波隕石急速射來,薛嫿手中拿著一把幻化而成的雪花刀,遊刃有餘地將那些隕石砍成兩半,速度絲毫不慢,甚至比隕石射過來的速度還要快。
這些日子,她都在這裡面練習雪花刀法,她覺得這裡是在是一個極佳的訓練場所,有源源不斷的陪練——隕石,給她餵招,而她絲毫不用擔心會誤傷對手,這些隕石被砍開後還能給她提供光點,滋養她的神魂。
如今她的雪花刀法已經小有所成,神魂更是比原先凝練了許多。
薛嫿像往常那樣,隕石來一顆她削一顆,不知過了多久,居然沒有隕石再射過來了。
她看著無盡的虛空處,凝神等待著,沒準下一波隕石雨會來得更密集更急促,她得做好準備才行。
誰知等了半晌,並沒有隕石再降臨,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碩大的圓環。
圓環周圍散發著一圈乳白色的光芒,看起來聖潔又純淨。
她從外面繞到圓環對面,結果發現圓環對面同樣是一片虛空。
這圓環是什麼?傳送門?她踏進去後是不是就會到達另一個世界?
什麼提示都沒有,薛嫿不由得猶豫了,萬一她一去不復返怎麼辦?
出于謹慎,薛嫿到底沒有踏入圓環,而是退了出來。
這一出來,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明明睡前她跟裴寂是各睡各的,怎麼現在裴寂跟她睡到一個被窩裡來了?還將她摟得緊緊的,跟只八爪魚似的纏著她。
薛嫿一偏頭,便感覺耳朵擦過一片柔軟,意識到那是什麼,她心跳不由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