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嫿已經提前一天浸泡好糯米了,到了菜園後,就進了廚房,將糯米濾干水,上蒸籠蒸熟,蒸熟後將糯米放進石臼中,接下來,重頭戲來了。
做糍粑最重要的就是搗糯米這一步,需要用木槌將糯米反覆捶打至膠狀,這個工作薛嫿就交給裴寂了。
她自己則負責給糯米糰翻面。
一開始裴寂還不敢下錘,因為他怕打到她的手,「沒事,我會提前就收回手的,咱們只要掌握好了節奏,配合好,就不會有事的,來!」
裴寂便試探性地掄了一錘子,薛嫿果然在那之前就縮回了手,在他掄起錘子時,又迅速將糯米翻了個面。
幾下之後,裴寂也放下心來。
兩人配合默契,將一團糯米給捶打了出來。
捶打的過程比較枯燥,畢竟不是什麼技術性的活兒,只需要下力氣,不過薛嫿絲毫沒有感到不耐煩,反而覺得這樣花時間緩慢製作一樣食物的過程,讓人感覺很安逸。
在這裡,沒有焦慮,沒有污染,也沒有複雜的人際往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舒心自然。
看著面前石臼中的糯米糰逐漸成型,薛嫿有的只是純然的喜悅。
「累不累?」她問裴寂。
裴寂剛想搖頭,想了想,又點頭。
「那就歇一會兒,反正不急。」薛嫿朝他招手,裴寂聽話地走到她面前,蹲下來。
她拿起帕子給他擦汗,又從荷包里拿出一罐糖來,餵了他一顆,自己也吃了一顆。
嘴裡嚼著甜甜的奶糖,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她心頭好像也變得甜蜜起來。
歇了一會兒,兩人又繼續忙活,像一對搭配幹活兒的小夫妻。
到了中午,糯米糰已經捶打好了,薛嫿在乾淨的蓆子上撒上糯米粉,裴寂將幾十斤重的糯米糰放上去。
兩人合力將大大的糯米糰按壓成一個餅狀,手上沾了一手的粉,臉上還沾了些。
看裴寂認真按壓的模樣,薛嫿忽然起了一點搗亂的心思,伸手在他鼻子上點了下,故意將白色的粉末弄上去,抹完就跑。
裴寂愣了下,反應過來忙追上去。
薛嫿哈哈笑著躲避,最後卻還是被他給追上了,咚在了牆壁上。
她拿手臂擋著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阿康我錯了。」企圖讓他放過自己。
裴寂俯下身看著她,「嫿嫿錯哪兒了?」
薛嫿眼珠子一轉,忽然朝他偷襲,兩隻手直接糊到了他臉上,看他臉被抹得白乎乎的,發出了肆意又快活的笑聲。
在她又要跑時,裴寂伸手將她腰肢一攔,將自己的臉貼到她臉上去,蹭啊蹭,「這下嫿嫿也變成白臉了。」
笑笑鬧鬧,糍粑總算是做好了。
壓成圓餅的糍粑,陰乾一晚上後,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切了。糍粑已經完全冷卻了,切的時候不粘刀,而若是冷卻太久的話,糍粑又會過于堅硬,切時就會很費力。
這個時候剛剛好。
將糍粑切成巴掌大的塊狀,油煎、水煮、火烤,或者同甜酒一起煮沸加糖,都行。
這天早上的早餐就是米酒煮糍粑,裡頭還加了雞蛋。
薛嫿給何大夫也送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