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嫿感覺他說話時熱氣呼在自己背上,不禁一陣顫慄,不適地動了動,水面也隨之晃了晃,鋪在上面的一層花瓣起伏不定,有兩片沾到了她雪白的背上。
花瓣嬌艷鮮紅,襯得她瓊脂般的肌膚愈發白得驚心。
裴寂伸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兩片花瓣取了下來,卻沒有放回浴桶里,而是鬼使神差地送到鼻尖嗅了嗅,繼而收入懷中,貼身放置。
做完這一切,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出了如何痴漢的舉動,耳尖都紅得滴血了。
他心裡吁了口氣,幸好此刻嫿嫿是背對著他的,不然看到他這副樣子,怕是會被他嚇到。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是背對著他的,所以他才能任由自己的眼神肆意落在她身上,否則她一個照面就能發現不對勁。
他哪裡知道,薛嫿雖然背對著他,但神識卻是盯著他的,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在眼裡。
只是她寧願自己沒看到。
她萬萬沒想到,裴寂竟然對自己……她是想藉機抓住他的破綻,好逼他承認自己已經恢復記憶,然而現在的事態卻是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
那小心翼翼如對待珍寶的姿態,那眼睛無處安放的羞赧,以及眼底深處流露出的灼熱……她不禁有種他隨時會撲上來將她吃掉的感覺。
薛嫿陡然意識到,她讓他給自己搓背這個決定,實在大錯特錯!她這哪裡是刁難他,分明是將自己主動送到了他嘴邊!
她慌忙收回神識,不敢再與他的眼神對上,她怕自己會溺斃在他的眼神里。
但讓她就此收手,她又不甘心。
現在被考驗的人是他,她在這裡羞個什麼勁兒!不要慫,大膽上!她就不信他真的敢對她做什麼。
薛嫿驟然轉過身,裴寂根本來不及掩飾自己的表情,只能慌忙垂下眸子,「嫿嫿,你,你怎麼突然轉過來了?」
哼,裝得還挺像是那麼回事兒,一副純潔又無辜的模樣。
薛嫿將絲帕從他手裡拿過來,「我自己來,你出去吧。」
裴寂「哦」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又傳來一句:「你別走,待會兒幫我擦頭髮。」
「嗯,我不走,嫿嫿慢慢洗。」
裴寂在薛嫿經常坐的那張軟塌上坐下,上面隨意放著兩隻抱枕,圖案雖然有點怪,卻分外可愛軟萌,抱在懷裡也軟軟的。
他躺下去,撈起一隻抱枕抱在懷裡,將臉埋在枕頭裡,使勁兒吸了一口,是她身上的味道。
「哎呀!」裡面傳來一聲痛呼。
裴寂立馬放下抱枕跑了進去,「嫿嫿——」
屏風後,薛嫿摔在了地上——當然是假摔——好進一步測試裴寂的反應。
為此,她特意穿了一件紅色的吊帶睡裙,裙擺在膝蓋上面一點,胳膊肩膀以及鎖骨都露了出來,大片雪白的肌膚晃人眼。
對於現代人來說這種樣式的睡裙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這時代的人而言,這件睡裙不可謂不暴露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