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嫿將小胖子往婦人身上一丟,當然是收著力道的,不過婦人還是被衝撞得一個趔趄,要不是旁邊的丫鬟及時伸手扶住了她,她怕是要被小胖子壓倒在地上。
饒是如此,她還是氣得不行,上前揚手就朝薛嫿扇下去。
薛嫿怎麼會被她扇到?只是沒等她有所動作,有一個人比她出手更快。
一顆石子不知從何處射來,正中婦人手腕,婦人痛叫一聲,猛地縮回了手,恨恨地朝四周看去,「誰?滾出來!」
南唐身形一掠來到薛嫿身旁,「是我。」
婦人一看見他,臉上兇惡的表情頓時一收,甚至還露出了笑來,「原來是南公子,南公子來得正好,你快給我評評理——」
南唐直接吩咐被這邊動靜吸引而來的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婦人驚愕不已,「南公子,明明就是那小賤人傷我兒子在先,憑什麼將我們趕出去!」
「小賤人」三個字著實刺耳,南唐冷冷掃過去,婦人頓時像是被什麼給扼住了喉嚨,再發不出一個字。
保安迅速上前,將婦人一行強勢「請」了出去。
說來也巧,這婦人正是金家二房的媳婦,她兒子,也就是那小胖子金鵬,上次三患學院開學,金二夫人帶著他來想送他入學,也鬧了一場,最後被曹虎給乾脆利落地解決了。
這一回金二夫人沒來了,不想再來三患學院這個讓她丟臉的地方,就讓兒媳婦帶著孫子過來,結果倒好,又鬧出了事。
金鵬那做派,一看就是在家裡作威作福慣了的,到了學校來還是一副小霸王做派,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可不會慣著誰。
想耍威風的,可是來錯了地方。
其實摘花這個舉動談不上有多大的錯,小孩子看見花兒開得漂亮摘一朵,也情有可原,但金鵬錯就錯在他摘花只是為了糟蹋,還知錯不改,故意炫耀,覺得糟蹋花朵好像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一般。
他身邊跟的那些人,不僅沒一個勸阻的,還跟著起鬨。
孩子熊,家長更熊,這種學生,薛嫿會收才怪。
金鵬還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麼,見保安居然敢趕自己,張口就威脅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金家的小霸王!我要讓我爹把你們全都抓起來,丟進河裡餵魚!」
有句話叫童言無忌,但事實上卻是,孩子說的話往往最真實,孩子的惡也是最赤-裸直白的。
金家一群人都被趕了出去,其他人見了,頓時都小心謹慎了許多。
南唐:「梅老師,剛才女舍那邊似乎出了什麼事,你過去看看吧。」
梅寄琴一聽立刻對薛母幾人道了聲歉,匆匆過去了。
將梅寄琴支開後,南唐對薛母行了一禮:「在下南唐,乃是教授棋藝課的先生,我正好要到教學樓那邊去,如果您不嫌棄的話,不妨隨我一道過去。」
薛母忙道:「那就麻煩南先生了。」
南唐溫潤一笑:「您客氣了,這邊走。」
如今知道南唐就是裴寂易容扮成的,看著他臉上的笑,薛嫿心裡不由覺得有些微妙。